“狗东西就是欠骂!”
“记吃不记打。”
陈金定睛看去,二爷和刘玉田结伴而来。
二爷的声音一出,人群顿时便没了声音。
看得出小老头确实很喜欢那根花椒木的手杖,现在走到哪里都拎着。
“我看你老杨家就是天生的贱骨头,好了伤疤忘了疼。”
“给你二两颜色,就敢在这开染坊。”
“老的是个狗东西,小的是副贱骨头,喜欢跪着吃食,天生就是汉奸的料子。”
“你你你……!”被二爷骂的急了,杨有志怒目圆睁,满脸通红。
之前杨五爷在陈家茶园被陈二爷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番杨有志故意带节奏,不无给老爹报仇的想法。
但是此刻看到二爷的满脸煞气,又看了眼他手里的花椒木杖,心中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这小老头是真的杀过人啊。
就这样‘你’了半天,杨有志反而退了好几步。
“我我我……我就不跟你老陈家签合同!”
最后憋急了,一跳脚说出这句话来。
陈向阳闻言,冷冷道:“大家乡里乡亲,你跟我老陈家签合同,咱们欢迎之至,你想毁约,咱也不给你要违约金,就一個要求,拿了合同赶紧滚吧。”
说完从合同里,抽出杨有志的,写上‘作废’,扔还给他。
杨有志接过合同看也不看,直接撕成粉碎。
好像把在陈家茶园受到的怨气,一股脑发泄到了纸上,撕完还嚷嚷着:“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经他这么一闹,其余几个人这才想起:合同上可是有毁约责任的,按理他们都得赔偿。
好在陈向阳没有难为他们,而是将七八个人的合同依次写上‘作废’。还了回去。
“乡里乡亲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合同还给大家,自当没有过这茬,也不是什么大事。”
“向阳,你看这事……”
陈向阳摆摆手不想多说。
而陈金冷眼旁观,不由浇了盆凉水:“老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咱们都是同乡,可也别光顾着自己的眼前利益。”
“金子说的对!到哪天被人坑的吊毛不剩的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刘玉田跟黄友德有过节,他最清楚这个奸商的秉性。
雁过拔毛,兽走留皮。
看到村民这么短视,自己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群人刚撕了合同,被这么一说,心中也有点犯嘀咕,但合同都撕了,也都不好意思反悔,一个个灰溜溜的离开了陈家茶园。
而陈向阳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眼手里的合同,这两天退合同的已经有二十多户了,心中不由担心起来:“瓜娃子,咱们要不要也抬抬价?”
陈金摇了摇头:“老汉,你信不信,咱们今天抬价,明天黄友德就跟着抬。”
陈向阳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这狗日的还真办的出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瓜娃子还真的让你说中了,王树乙昨晚上山来签合同了。”
“我按你说的,没有立马答应他。”
陈金轻笑一声:“放心吧,他今天还会来。”
“那签还是不签?”
“签,为什么不签。”
王树乙是什么德行,陈金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