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礼不退,同时再补贴白花花的五百两银子以示安慰。
毕竟,娶一个官宦之家的女子,才需要五百两的聘礼,相当于获得了双份。
在蔡氏的撺掇下,秦业才无奈答应退婚。
更让秦业气得吐血的是,宁国府这边才退婚便又寻了一家,对方是景田候之孙,五城兵马司裘良之女,婚礼照常举行,只是换了个新娘。
这让秦业成了同僚笑柄,落井下石、幸灾乐祸者有之。
“以后,巧宗的事就交给倚红、偎翠,你俩就安安心心做好庖厨之事!”
蔡氏横了二珠一眼,便甩着手帕,摇曳着圆臀去了。
倚红偎翠是蔡氏的丫鬟,特别是秦可卿即将嫁入宁国府时,这俩丫鬟一直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二珠被发配到厨房,这俩丫鬟功不可没。
“姑娘,你在哪儿呢?”
“姑娘,我们的命好苦啊!”
二珠进入厨房再也忍受不住,抱头痛哭。
她们做梦也想不到,此刻,她们的姑娘正和情郎柔情缱绻腻歪在一起,享受着一生最甜蜜的时光。
……
在大峡谷底,秋风徐徐,树阴合地,满耳蝉声,静无人语。
一对年轻男女虽是不伦不类的猎户村姑打扮,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风范,二人牵着手,四下打量着风光,迤迤然胜似闲庭信步。
秦可卿不时偷偷打量将心托付的爱郎,心尖便痒酥酥甜蜜蜜的。
他的眼睛如黑宝石一般晶莹,又如夜空一般深邃。
从他的眼睛中,分明看到了一种傲然……
绝非那种无知的狂妄,而是一种发自灵魂的自信与张扬,仿佛这世间万灵在他眼下尽皆蚍蜉,世间万物在他眼中都渺小如尘。
尽管迷路了,却毫不慌乱,甚至莫名心安,想着就在这峡谷隐居,也好!
饿了,要么打猎,要么摘野果,渴了便喝山泉,好不惬意。
“芹郎你看,那是什么花,好美啊?!”秦可卿美目涟涟指着岩壁。
在贾芹的要求下,秦可卿私下称呼贾芹为“芹郎”,听起来如“情郎”一般。
原本,她根本张不了口,却遭到了霸道惩罚,直接把她吻得透不上气。
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的,她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
她不从,他就再来。
几个回合后,内心的坚冰不仅彻底融化,而且一池春水沸腾,羞答答第一次称呼芹郎后,后面便顺理成章了。
“只要卿卿喜欢,我便摘来……”
话音落下,贾芹游走于山石灌木之间,蜻蜓点水般跳跃,惊若翩鸿、婉若游龙……
“不要啊!危险……”秦可卿惊呼。
只见贾芹几个兔起鹘落,居然徒手攀上近丈高的垂直岩壁,摘下娇艳的花朵后,却止不住下坠趋势,眼看要摔下。
“啊……”秦可卿捂着樱桃檀口,一声惊呼。
却见贾芹拔出绑腿的鱼肠刃横剑插入岩壁,人又堪堪停住,脚踩凸起,飞身而下。
“好靓啊!”秦可卿拍着高耸,顾盼神飞。
“来,我给你戴上!”
贾芹回到秦可卿身边,献宝似举着花朵,顺势插入发髻。
“那么高,你也太冒失……”秦可卿嗔道。
“莫说这花,就是天上的月亮,只要你喜欢,我也给你采来……”贾芹长猿臂一舒,勾住柳腰一扥,“呀”的一声,秦可卿便进入宽阔的怀中。
贾芹用手勾起女子下颔,见其满脸娇羞,眼波流转,时而俏睨别处,时而与己相顾,真个撩魂醉魄,不觉瞧呆了。
“我为卿狂,不是假话。神挡弑神,魔挡屠魔,天若拦我,我便逆了这苍天。”
贾芹那沉睡于心底的柔情破土而出,便如大江奔流般无可遏制。
秦可卿羞不可抑,颤抖的眼睫,上下闪烁着慌乱,似乎怕小太阳灼伤了自己,心中不由一阵悸动,不知为何,泪珠儿从眼角滑落。
尽管,不知吻过多少次了。
秦可卿依然浑身轻轻娇颤,心如鹿撞般“卟通卟通”乱跳,晕着天边丽霞般的双颊,缓缓闭上了秀眸,诱人的玫瑰花瓣微微张翕,释放着无边的诱惑。
“娇羞花解语,温柔玉有香!”贾芹呢喃道。
“唔……”
美眸睁大,又缓缓闭上。
只觉天旋地转美妙难言,正如梦似醉间。
轻含,浅荡,沉醉,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