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彩霞漫天。
光华柔和地倾泻到皇城愈发壮观,宛如一幅瑰丽的天然彩图。
彤红的阳光穿过软烟罗,细碎的光影打在秦可卿脸上,艳若桃花,燕懒莺慵地偎在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亦嗔亦羞。
“姑娘,芹大爷三日内果真能挣得千两银子吗?”宝珠少有的安静下来,托着香腮嘟着嘴,愁容满面。
“若是挣不到千两,我们就得嫁入宁国府。”
瑞珠说着便是一脸惊惧,“但现在感觉那宁国府像一张血盆大口。
听说很多大户人家大妇不容姬妾,先把姨娘的丫鬟活活打死,让姨娘孤立无援,然后肆意凌辱,很多姨娘活得还不如丫鬟。”
“你们别说了!”
秦可卿柳眉微颦,原本对贾芹是有信心的,禁不住二人的碎碎念,也忐忑不安起来,一脸愁容的看向窗外。
“芹大爷和媒人一起来提亲了!”小厮大吼一声。
几人顿感心中千钧负荷卸下,阴云瞬时被大风席卷一空。
“姑娘,你看天边的彩霞好美啊!”
“就是,火烧云把天空烧的红彤彤的。”
几人的心情顿时明媚起来。
“走,我们去偷听!”秦可卿袅袅起身,娇艳如花。
……
“秦老,这是千两聘礼,请过目!”
贾代儒笑容可掬,捋着胡须一脸傲然。
如同,贾芹是他调教而出一般。
“没想到芹儿有如此能耐,这才仅仅过了一天啊,挣得的不是一千两,而是三千两啊!”
“这是芹哥儿和甄家签的文书,还有甄家的大印。”
“这银子来得干干净净,堂堂正正。”
贾代儒不余遗力的吹捧着,他可是收了二十两银子的茶钱。
二人便进入了婚事细节的确定。
......
贾芹见事情终于进入轨道,长舒一口气,起身如厕,事后故意在院中东张西望。
秦可卿会意,让瑞珠出去看看。
“这是我亲自为姑娘选的礼物,你代我交给她。”
贾芹左右环顾,神神秘秘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裹递给瑞珠,便又进入正堂。
“姑娘,这是芹大爷给你的礼物……”瑞珠来到隔间,兴冲冲递过包裹。
“你们在这盯着,我进去看看……”秦可卿瞬间满眼小星星,心中瞬时被幸福溢满。
这可是第一次收到男子的礼物,而且还是爱郎所送。
说着,便起身回绣房。
“啥礼物啊!我也想看看……”宝珠顿时点燃八卦之心,“瑞珠姐一个人盯着,我去伏侍姑娘……”
“我也想看呢……”瑞珠急道,“一会子你来换我。”
绣房中,秦可卿激动的解开包裹,取出两团品相极好的缎子,好奇间撑开一看,“嗳呀!”顿时像被火烧了一般,一把丢了出去。
玉容霎间被层层晚霞浸染,捂着滚烫的脸,羞的不能自己。
“天哪,这是肚兜……这一件只能盖住肚脐,这件到腿窝……一人爷们家,送这样羞人的东西?”宝珠也是面红耳赤的打量着两件小衣,喃喃自语。
“姑娘,这还有个帖儿,看看写得啥?”宝珠取出滑落的书贴,惊讶道。
“快拿给我!”秦可卿急道。
打开看去,禁不住潸然泪下,却笑靥如花。
这便是在水月庵,贾芹写下的《我为卿狂》
佛前求缘五百年,水月庵中见可卿。
我本无意惹兼美,奈何卿卿入我心。
春风十里不如你,三里桃花不及卿。
思卿念卿不见卿,坐立踟躇睡不宁。
若得可卿怜雪芹,宁负如来不负卿。
上次,被山匪所掳,情书也遗失了,让秦可卿遗憾了许久。
再次看着相同的情书,历经生死,心境又有不同。
情书只改了一句,“落花有意水有情”改成了“若得可卿怜雪芹”,雪芹便是贾芹给自个取的表字。
就算不看,也早已背下,美眸拉着丝儿黏在简帖看了一遍又一遍。
或痴、或嗔、或甜笑、或惆怅。
少了初看时的羞涩和惶恐,多了灵魂的颤栗和悸动,更多的是感动和甜蜜。
“姑娘,这两件小衣你不喜欢,干脆我和瑞珠一人一件。”宝珠露出小虎牙,打趣道。
“你们穿,都撑不起来!”秦可卿脸红耳热,抢过肚兜,“你先出去,我仔细看看……”
“你怎么知道我们穿着不合适?难道姑爷量过你的身体?”宝珠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