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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薛蟠的赌约完成后,宝玉急不可耐:“芹哥儿,我赌晴雯……”
贾芹挑挑眉轻蔑道:“你就是个妈宝男,能做得了主吗?”
“妈宝男?何意?”贾宝玉一愣。
“这个说法倒很……有意思。”凤姐儿思索道,“大意是,一切都听太太的,你自个做不了主!”
大概是被一群人盯着,宝玉顿时挂不住,满脸通红:“我堂堂爷们说话不算数?签字画押。”
“到时候愿赌服输,别哭鼻子哦?!”贾芹似笑非笑道。
宝玉犹豫着又看向凤姐儿。
“宝兄弟,你是贾府最聪明的,尽管不喜读书,也是读得最多的,你能考上举人吗?”凤姐儿提示道。
宝玉果断摇摇头,目光变得坚定:“我们签。”
三人的赌约一番签字画押,贾琏眉眼含笑,却故作同情道:“芹哥儿是不是赚银子太容易,故意送我们每人一千两?”
“你们懂个球……我这叫破釜沉舟……”
贾芹心中乐开了花,扮猪吃虎巧设赌局,三个副钗,稳了。
故作一脸傻逼样,夸张的挥舞着拳头,状若癫狂,“最起码,我曾为梦想奋斗过,哪怕没考上,虽败犹荣!”
众人看着贾芹一副傻屌样,欢快的笑声在小院回荡。
……
“正事要紧,否则,真要输了!”
贾芹收敛笑容,“凤姐儿,我想去珠大婶子那儿借几本书,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你派个人和我同去,可否?”
珠大婶子便是宝玉的嫂子李纨,二十出头鲜花着锦的年龄,却青春丧偶。
且居处于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对外界一概不问不闻,唯知侍亲养子贾兰,外则陪侍小姑等针黹诵读而已。
其父名李守中,国子监祭酒,相当于教育部部长,为了教育贾兰,就她屋里的书最全。
贾芹连童生都不是,连参加乡试的资格都没有。
找李纨除了借书,便是让她引荐,让其父亲保荐他参加乡试。
……
“看不出来,你还蛮讲究?”
凤姐笑道,“平儿,你陪我们的举人大老爷去珠大奶奶屋里,他要借几本书读!”
只见平儿一脸不悦的走来。
任谁当成赌注也不高兴,且不说输赢,有些侮辱人格。
……
“这南边三间抱厦住迎春、探春、惜春三位姑娘,穿过南北夹道子,便是珠大奶奶的住处了!”
内宅大院,外男是不得进入的,平儿引带着贾芹向李纨住处走去,边走边介绍着。
“这就是了!”
转过山怀中,隐隐露出一带黄泥筑就矮墙,墙头皆用稻茎掩护。有几百株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
“黄泥矮墙挡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贾芹四下打量,心中恶趣道,“矮墙,是方便红杏出墙吗?难道,这是寡姐自己都不知的心理暗示?
作为荣国府的大少奶奶,鲜花怒放的年龄,又无事可做,长夜漫漫,孤枕难眠,未来几十年,熬到何时才是个头啊!
她的一声波澜不惊,为何也能成为正牌的金钗呢?
如果说秦可卿叫“情孽”,李纨便是“情槁”。
是了,她代表了青春寡居的女子,硬生生从花开熬到花谢却无雨露滋润,只是又该如何改命呢?未必让她枯槁死灰的心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