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祭酒书房。
贾芹站在书架旁,安静的读书,李守中在不远的案几上写写画画。
三日来,师徒二人每日都是如此。
书房内,寂静无声。
间或传出祭酒老爷沙沙写字和贾芹翻书的声音。
李守中不时打量贾芹,双眼震惊中又充满着不解。
完全颠覆认知。
别人看书都是一行一行看,哪怕天赋异禀,一目十行也算能理解。
贾芹看书是一页一页翻,仿佛只需要一眼,只要视线能覆盖,他就记住了。
如同把书页内容图像般印刻在了脑海深处。
他还专门考过,贾芹的确是过目不忘,而且精确到书页和位置。
“这,还是人吗?”
……
“沙沙沙”
席卷着清新的秋风,泰宁长公主来了。
脚步轻盈直接闯入,打破了宁静。
李守中顿时暗自咬牙切齿,如同看见坏孩子经常找自己乖孩子玩,面色一黑又无可奈何。
尽管贾芹已知姜钰儿真实身份,看破也不点破。
姜钰儿依旧女扮男装,毕竟是在国子监。
今日满头青丝用一个玉麟髻束着,齐眉勒着碧波玉抹额,身上着一件箭袖云纹紧身衣,面如美玉,身若长柳,英姿飒爽。
“雪芹兄,你怎么连《阴符经》都看上了?”
一股如兰似麝的清香扑面而来,泰宁公主扫了一眼书籍撇撇红润小嘴,“乡试不考这些……”随之压低声音满眼小星星,“你不是想赢回冯紫英的蒙古大宛马吗?走,去御射场……”
“这个球攮果真又来了?”贾芹放下手中的书,满眼灼热。
贾芹人傻钱多出手豪气的形象,以病毒裂变的速度传遍了纨绔圈,一万多两对于这些豪门不算什么,但纨绔的月例零用钱,能上千的都凤毛麟角。
前日,冯紫英牵着一匹蒙古大宛马来到国子监,和贾芹比赛射箭。
速度与力量,永远是男人无法抵挡的诱惑。
况且,那匹大宛马堪称骏马中的极品,通体乌亮,浑身流线型肌肉蕴涵着遒劲的爆发力,每一处都如同精雕细琢,宛若一件流动的艺术品。
贾芹自负有内力加持,目力极好,利令智昏,和冯紫英赌了,赌注是千两银子和大宛马。
结果,输了。
不愧为神威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天生膂力惊人,而射箭是臂力、身体协调性、和目力的统一。
尽管贾芹练出了内力,一百五十之内二人不相上下,狗肏的冯紫英居然能射二百步。
贾芹何时吃过如此闷亏?
输了一千两银不说,成了国子监自不量力的笑谈,呕的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想了一晚上,老子一现代人,谁给你比原始人?
“走,今儿让你见证,我如何找回场子的!”
贾芹顿感热血沸腾,满眼都是猎杀前的兴奋,起身来到厢房背了一个硕大的包裹。
“这便是你鬼鬼祟祟搞的那什么……黑科技?”姜钰儿满眼好奇,“除了冯紫英,给你组了个局,有把握吗?”
这可是贾芹昨儿专门找大工匠打造出了超越时空的杀器,信心爆棚,嘴角玩味笑道:“都是些肥鹿嫩羊,且看为兄如何恣意碾压,一路横推,赢的银子给你分一成。”
姜钰儿顿时秋波潋滟,巧笑嫣然:“就喜欢看你满脸自信装大的模样……”
……
国子监便有御射场,除了弓箭,还有火器。
大乾的纨绔经常汇聚于此,赛马、射箭、射击,总归都是各种赌。
御射场中,冯紫英正和东平郡王家小王爷穆铸比赛骑射,旁边一群鲜衣怒马富贵风流公子张牙舞爪大呼小叫着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