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里,倒映着脸色沉了下来的安治守,以及,正在走近想要圆场的女人——心脏砰砰的加快,沉稳平静的外衣下,是高悬起的心,是将脑袋紧紧缩起的羔羊!
没办法啊!
陆平只是在按照计划去推动!
在面对安治守的计划里,就要求他摆出更高的姿态!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这么做能不能行,会不会直接导致安治守给他留在这里!
但不管怎么说,寒蝉智囊组与战略组的精英们,总比自己更知道该怎么做吧?
“客人?”
“先生这样可不像是客人。”
安治守抬了抬眼皮,脸色重新藏了起来,沉声道。
裴永恩坐在了身旁,给陆平不安和惊慌的内心重新注入了一只强行剂。
“用客人来形容倒确实是有些不太恰当。”
陆平,继续的说道。
这一句话音响起,包间内稍许有一些平和下来的气氛瞬间再次的升腾。坐在安治守另一边,帝国皇宫的经理,或者说,管辖着所有姑娘们的妈咪柳贤珠不敢再有动作了,只得像鸵鸟一般缩在旁边。
“噢?”
“安某洗耳恭听。”
安治守有些沉闷的脸上反而挤出了一丝的笑意,抬起头注视向面前的青年,反问道。
陆平迎向了后者的目光。
他心里还有些犹豫,觉得不应该这么说,这样的思绪只刚出现。陆平斯文的脸上,笑容更浓郁了一些,语气却还是温和:
“能救下你这条狗命的——”
“恩人。”
安治守脸上的笑容僵住。他捏住了手里的酒杯,指节一寸寸的用力,他的胳膊衍生向手腕与手背处,根根的青筋炸起。
姜元泽检察官把他当狗,他乖乖的匍匐在地上,但他心底,最记恨最愤怒的就是跪在地上当狗!
这一种扭曲感,深深的压在他的心底!
“…”
“…”
陆平注视着安治守的变化,沉默了下来,他背脊不断的滋长出汗水。
嘭!
只望见。
安治守猛然将手里的杯子砸向了瓷砖,剔透的酒杯瞬间碎裂成一地。
他那一双亡命徒般的眼睛,注视向陆平。
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看着。
“你觉得这一次的舆论是谁推动的?”
陆平心高高悬起,依旧笑着反问道。
“谁?”
安治守皱起了眉,他没有将这一次的新闻当成回事。虽然那些记者将西门社围住了,但能怎么样呢?
他早在第一时间就给姜部长,不,姜次长打去了电话,得到的是后者满不在意,甚至情绪还略微高昂的回应。
姜次长志得意满,正好要借着这一次的扫黑舆论,给自己的新官上任刷一把好看的履历。至于西门会的焦点,姜次长毫不在意,只是让安治守推出一个替罪羊抗下这一切。
正好是双赢局面!
“当然是……”
陆平笑容越发的灿烂,他看着面前的安治守,仿佛是想要看这一只狗被主人背叛后的玩味,拉长了声音,再徐徐的吐出这样三个字:
“姜元泽。”
话音响起,就像是一声惊雷在安治守耳边炸响。
安治守猛然睁大了眼睛。
但随之,他恢复了镇定,不被其影响,只盯向了陆平:“你到底是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