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说来听听。”
曹操饶有兴致的坐了下来,直接抢过了郭嘉手里的酒葫芦,后者尴尬一笑,“太行山,黑山贼张燕,张燕号称十万众,战力不可小觑,若能引为己用,此番高干必会首尾难顾。”
张燕的十万众部就跟当年青州黄巾的百万步众一样,都是包括了老弱妇孺的,真正的战力撑破天就是两到三成,也就是两三万这样。
作为山匪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况且张燕盘踞太行山多年,连袁绍都无奈其何,自然是有点本事。
曹操点了点头,张燕,一个山匪,许利便可拿捏,问题不大,旋即目光示意郭嘉继续说下去。
“第二个,南匈奴的单于呼厨泉,可遣使携礼谒见,许以重利,邀他一并进攻高干,便是不成,至少不能让他掺和进来了。”
其实无论是匈奴还是鲜卑,在汉末这个时期与中原的诸侯都是有联动的。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公孙瓒那样用雷霆手段,事实上无论是袁绍还是曹操,他们对这些胡人多采用怀柔安抚政策,关键时候也能为我所用。
“好,此二人确实可以利用。”
曹操满意的颔首,“反正接收河内后也需要一点时间平稳,再者大军出征荀彧也要时间准备的,先派使臣前往太行山与河西吧。
若是能得到他们两人的支持,拿下并州便易如反掌,继而我便可西南两个方向虎视北国,坐观他们三方成败,取最后的渔人之利!”
曹操说完这番话的时候,连绵的小雨也戛然而止,一缕阳光驱散了许昌上空的阴霾。
“司空高见。”郭嘉看了一眼外面刺眼的阳光,露出一抹笑。
想要拿回酒葫芦,却被曹操瞥了一眼,“少喝些,医官说你底子薄。”
“知道了。”郭嘉嘿嘿一笑。
男人间的浪漫,在这个时代似乎远比男女之情还能暖人心。
大方向算是定下来了,但这件事要办起来还是需要一段时间去运转。
最大的问题还是粮草,虽然在中原一带都启用了曲辕犁和龙骨水车,但世家们的债务太重,加上又要开发关东地区,许昌的府库早就是个空壳子了。
现在一口气出动八万大军,粮草、牛车、奴役各方面的安排都是钱,就算是荀彧也需要时间去准备。
所幸现在的局面于曹操而言是极大的利好,各世家的支持力度肯定要比先前大上许多。
最后,就是人员的编排问题,自己带一支大军北上并州,夏侯惇带一支去淮南,兵力如何分配,文臣武将的随行不仅要考虑到合理性,还要讲究搭配,都需要细致的运筹。
但,这种充实感,可远比先前的中原大战让曹操心里踏实。
毕竟,这一回,他才是主宰。
林允文,这盘棋你下的太大了,未必还能收的住手呀。
曹操捻着手指,嘴角勾勒。
吕布率军是提前来到了夏津,当道口上下了大营。
许多年不做先锋了,有点不适应,因为他不仅要给自己下寨,还得帮着把袁谭的大寨也给立起来。
十万人驻扎需要两个大型的营寨,纵横都得过十里,可见工程量之大。
当然了,在袁尚的大军还没来之前,他们可以安安心心的下营,问题不大。
两座大营还没立好,袁尚的前锋军就到来。
前锋领军是步兵校尉马延,以前是颜良的副将,作战以彪悍著称。
如果四庭柱还有一人在,他也没有这样的机会,现在嘛,他已经可以独立带着三万大军充当先锋了。
马延还是很小心的,严格按照审配的要求,距离吕营五十里开始下寨,同时下寨工作只能由一万人开展,剩下的两万人分三班日夜防备偷袭。
毕竟建寨的时候,往往也是一支军队最容易被偷袭的时候。
这样速度是会慢一些,但他们不在意,只要站稳了脚跟就好办了。
事实上,审配早早的就做了战斗分析,了解这一战自己的优势和对方的优势。
对方的优势就是吕布这杆枪头,以如今北国军的战力,又没有悍将开路,确实不能正面硬拼。
而己方的优势就是后勤补给碾压于袁谭,青州虽临海,但这收成可是远远比不上冀州的。
世家豪强也多在冀州,加上还有以甄家为首的商会在发力,这一战打消耗战和持久战,一定能赢。
甚至,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们据守各处险隘都能把袁谭给耗死,把吕布给逼退。
只不过是考虑到现在北国大局不稳,如果面对袁谭来犯,袁尚不做出敢于正面接招的反应,会让各地的平衡出现倾斜,其中就包括了袁熙在内。
所以,大军前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做给他们看的。
吕营这头,大寨未成,不过容纳他两万人的先锋营寨早早就搭建好了。
中军帐处,吕布正盘算着要不要搞一波偷袭。
他当然知道现在马延做好了防备,但无所谓,主打一个实力的碾压。
北国军中原一战后,早就成了强弩之末,四庭柱不复,大戟士先登营易主,吕布觉得就算是正面硬刚,也能撕开一条线来。
林墨笑盈盈的说道:“岳丈大人所言极是,那就冲他一轮吧。”
已经收到了许攸的密信,正好验证一下这家伙到底是真情实意,还是在敷衍自己。
吕布正要兴奋的出去点兵的时候,一名军士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一杆长枪,长枪的枪穗上还挂着一个锦囊。
“温侯,河内急报”
“河内.稚叔?”
他立刻冲上前接过竹简翻看。
听到急报两个字,林墨也是心头一沉,凑了过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两点,历史上张杨是被杨丑杀的,所以主角早早就帮张杨处理了杨丑,眭固这个点他根本不得而知,并且前文也从来没有提醒过张杨注意眭固,只是知道他回了河内,曹操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点。
第二,司马懿入怀县这件事林墨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