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早陈文一伙儿忙活完,收了摊子,张宁还想着再去远处的街道,寻寻有没有合适的门面。
陈文摇了摇头,“今天你们俩去吧,我差点给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儿。”
“什么事儿能让你这表情,跟丢了媳妇儿似的。”
陈文听着就是一脚,解释道:“还不是在云省的秦老爷子,他托我给战友送些东西,这几天一来二去差点给忘了。”
两人听着心中了然,当即宋强就提议:“要不我们俩跟你一起去吧。”
“是啊,秦老爷子对咱们毕竟有恩,这个事儿得重视起来。”
“行,那我先回趟家,十分钟后,咱街道口儿集合。”
告别二人,陈文往家赶去,刚走过一条街,耳朵隐隐听见叫卖声。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嗯?
寻声看了过去,一个老头儿抱着草垛子,上面插满了糖葫芦出现在视线内。
待靠近
“大爷,您这糖葫芦怎么卖?”
“三毛一串儿,自家做的,来一串儿尝尝?”
“来两串儿。”
付了钱,拎着糖葫芦继续往家走,他那哪吒妹妹可是作妖了好几回了,要是还不带好吃的回去,指不定怎么闹腾。
到了家,那丫头正在奋笔疾书赶作业,两串儿糖葫芦砸下去,那一口一個“哥”给叫的,别提多甜。
打发完妹妹,陈文用凉水抹了一把脸,将秦老头的信件揣进兜儿里,扛着麻袋出了家门。
袋子里的东西早晨掀开看过,就是一些晒干了的山货,一些当地的土特产,好在都是能长期放着的,不怕坏。
出去和张宁宋强回合,寻着秦老头儿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因为地偏,所以还坐了一趟公交。
大概有个三十来分钟,终于在一颗粗柳树旁下车。
三人四处看望。
“先走着,遇见人咱给问问。”
地界儿已经出了三环,按老话讲,这年头再走几步就出京了。
陈文逢人就问,让人抓瞎的是,年轻人没一个知道“许天水”这个人在哪儿住着。
难不成就没这个人?
三人对视一眼,接下来开始逮着上了年纪的问。
几经周折,终于在一个晒太阳的六七十岁的老头儿嘴里问出了消息。
“许天水啊,他家就在前面那条胡同,往里走最头那院儿里。”
“好咧,谢谢大爷!”
可算是找着了,道了声谢,三人进胡同到了最后一家院子,走进去正好有个老孺在洗衣服。
“奶奶,您知道许天水家是哪一家吗?”
老人停下手中的活儿,抬眼扫了陈文三人一眼,问道:“你们是?”
“奶奶,我们是农场回来的知青,许天水的战友托我们给他捎了些东西。”
老人“哦”了一声,继续手中的活儿,一边道。
“你们走吧,许天水已经死了。”
呃
这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三人对视一眼,张宁的眼神儿里充满了“智慧”,还是陈文又问道
“奶奶,那您知道他的后人在哪儿吗?受人之托,您让我们把东西给他家里人也成啊。”
啪!
老人手里的衣服甩在搓衣板上,冷着脸看向他们。
“没后人,都死了!”
......
退出院子,仨人站在墙根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宁抓了抓头发,烦躁的开口道:“怎么办,人都没了,要不咱就算了?”
“别,问清楚再决定,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了事儿。”
陈文摇了摇头,秦老头对他有莫大的恩情,如果就这么敷衍了事,他的心里过不去。
在墙根儿就这样耗了有十来分钟,眼看着一个中年妇女要进院子,陈文连忙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