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甲士身着赤色甲胄,胸前刻有一个篆体所书的“神”字。
“是神武卫!”宋清清最先反应过来,她站起了身子,神情紧张的盯着那群甲士,一只手更是下意识的握住了自己腰间的剑。
神武卫是武王秦桓手下的亲兵,在武王一手遮天的大夏天下,神武卫的地位超然,几乎可以与凌驾于之上的监天司平起平坐。
他们的出现可以让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如临大敌。
周围的众人闻言,也纷纷紧张了起来,一股脑的皆站起了身子,带着不加遮掩的敌意注视着眼前这群不速之客。
但褚青霄却伸手拦住了众人,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下慢慢走上前去,朝着那为首的甲士言道:“在下便是褚青霄,请问诸位所来何事?”
为首的甲士年纪四十出头,蓄着络腮胡,模样粗犷,若不是这一身甲胄穿戴在身,看上去倒更像是一位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但他浑身弥漫出来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却让褚青霄明白,眼前的男人是经历过真正的腥风血雨的,否则断不可能凝练出这样的气机。
“你就是褚青霄?”络腮胡闻言,目光略显诧异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褚青霄,带着几分好奇。
褚青霄不语,只是看着对方。
络腮胡瞧不出个就里,嘴里恼火道:“他娘的,三十岁能长这么水嫩?就这骗术,也值得七堂会审?我看天悬山的老古董们,该他娘治治眼睛了。”
这群神武卫出现在褚青霄的面前时,褚青霄的心底对于他们的来意就有了些预料,而络腮胡的话无疑佐证了褚青霄的猜想。
“敢问大人,可是七堂会审的使团们到了。”褚青霄问道。
络腮胡闻言眉头一挑:“哦?你也知道自己要被七堂会审?还老实待在这里,不想着逃跑?当真是不怕死啊!”
“我大夏律法公正,七堂会审来的都是各个司府秉公执法的大人,在下相信各位大人会给我一个清白公道,这样的机会,我求之不得,如何要逃?”褚青霄平静应道。
“嘿,这话说得好听,老子就说不来这样的漂亮话。”络腮胡笑道,可下一刻却脸色一凝,怒目道:“贼子!到了这个时候还敢花言巧语!”
“真当老子是三岁孩童好欺不成!来人给我拿下!押去执剑堂受审!”
络腮胡这样说罢,他身后的数位甲士应声便走了上来,作势就要拿下褚青霄。
这场面一出,楚昭昭宋清清等人顿时脸色一变,也要上前护主褚青霄。
但褚青霄却明白,武王在这大夏境内的势力如何庞大,无论对错,只要与神武卫动了手,那就有的是罪证往他们头上扣。
他赶忙回头瞪了众人一眼,阻拦他们的行动,旋即看向走到了自己周围的甲士们言道:“在下不过一介草民,将军要拿我,我自然不敢反抗,不过大夏律法尚在,我斗胆一问,在下何罪之有?”
“我奉陛下与武王之命,着你于天悬山执剑堂接受七堂会审,这难道还不够?”络腮胡反问道。
而这时数位甲士也应声上前,将褚青霄双手扣在身后,褚青霄的身躯不由得弯曲下来,这般不适感让褚青霄的眉头一皱,他抬头看向络腮胡道:“七堂会审,是为了弄清我是否有罪,是否撒谎,会审还未开始,所有事情也都尚未有定论。”
“我虽然对大夏律法说知不多,但也明白这疑罪从无的道理。”
“将军前来拿我受审,我自然该配合,可我尚且无罪,将军先是撞烂我院门,如今又如此折辱,我不敢得罪将军,但请将军记得,如果最后在下无罪的话,将军得赔我这院门还有为现在的举动给我道歉。”
褚青霄这番话说得是不卑不亢,哪怕是络腮胡也不由得一愣。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了神来,冷笑一声道:“小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就依你此言,你要是能活着走出七堂会审,别说给你道歉,就是让我叫你爷爷,老子也不眨一下眉头!”
说罢,络腮胡大手一挥,看向周围的甲士喝道:“走!”
那些甲士闻言,便押着褚青霄朝着院门外走出。
楚昭昭等人见状,皆是面露担忧之色,纷纷迈步跟上。
……
钟元作为神武卫赤水营的千夫长,他对这趟天悬山之行的差事是很有怨气的。
一个月前,他好不容易挨过了一年的西域驻守期限,想要回家看看自己才七岁的儿子,和那从成亲开始就没亲近过几回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