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身份曝光之后。
褚青霄意识到自己之后会面对些什么,他将心思全部沉浸在修行之事上。
但同样薛三娘等人也并没有闲着,宋清清楚昭昭等人也在努力修行,想着能尽可能的帮到褚青霄,而薛三娘心思缜密,则思虑了诸多七堂会审上可能会被责问的事情。
其中就包括了这噬灵症。
她特地找到了燎原,靠着对方一目十行的本事翻阅了大量典籍,将这噬灵症不治而愈的情况整理成册,这才有了此刻这掷地有声的反驳之言。
范元武愣在了原地。
他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双柔美的眼中迸发出来的杀意,让他都暗暗胆寒,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应。
而这时,乔清芝也看完了那份薛三娘递上来的手稿,她抬起头,看向一旁的楚昭昭,又看向一脸杀机的薛三娘,忽然展颜一笑,目光落在了褚青霄的身上,意味深长的言道:“小子,你艳福不浅啊?”
七堂会审自然应当是极为严肃的地方,在这样的场合开这样的玩笑,确实有些不合时宜。
但乔清芝此刻心情大好,倒也并不在意这些。
就像薛三娘说的那样,她递上来的那份手稿上所写每个人都是有史料可以追溯之人,极为可信,更何况还涉及泰神山的道子,以及位列武庙的神将,这更是将这事盖棺定论。
她说罢这话,看向范元武道:“这份手稿我认为可以作为证据,证明褚青霄的噬灵症不治而愈,虽然罕见,但并非不可思议。”
“范元武,你既然承认他各个方面都与你记忆中的褚青霄并无差别,那现在可不可以为他作证,证明他的身份呢?”
这样的变故是范元武未有料想的。
他从到场开始,脸上始终带着那抹自信与云淡风轻终于在此刻散去。
他皱起了眉头,对于自己的杀手锏被着忽然闯入的薛三娘如此轻易的破解,缺少准备。
他沉默了下来,不知如何回应。
但乔清芝显然不会给他继续思虑的机会。
“范元武!”
“你刚刚自己说,你很希望这个褚青霄,就是你的故人!”
“现在你最后的疑虑被打消了,为何还愁眉苦脸,难道说,你不希望他活着?还是说,你刚刚那番话,是受人指使?!”
这一次,乔清芝的语气变得杀气腾腾起来。
范元武心头一凛,但在短暂的诧异后,却稳定了心神。
“乔司命误会了。”
“范某与褚青霄虽然过往在武陵城中的接触不多,但毕竟是同乡,他若是真的活着,我自然开心。”
“但也正因为我与褚青霄是同乡,相比于诸位,我与他最为熟悉,理所应当的,我亦有责任认真分辨他的身份。”
“噬灵症之事虽然说得过去,但他所言的一切,依然存在太多巧合,完全是将诸多渺茫之事叠加在一起,方才能强行证明他是褚青霄,我以为还是不能如此简单的便作下定论。”
“那你觉得该如何才能确定?”乔清芝问道。
范元武此刻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他沉吟了一会说道:“乔司命,刚刚钟将军也说了,悬镜堂的存在是为了得出一个让所有人都信服结论。”
“眼前之人模样未经任何法门的更改,是他原本的长相。”
“所知道的一切,也与褚青霄一致。”
“以及他的神态气质,也相差无几。”
“既然他描述的故事,乔司命作为我们中最了解神灵之人,也觉得拥有可信度的话。”
“那唯一的疑点就是他为什么能活着从武陵城中走出来的,就算噬灵症有不治而愈的先例,但那也是千里甚至万里挑一的奇迹。”
“他依然有可能是被古神之类的神灵附身之人。”
“我有一物,或可将此事一锤定音,尘埃落定!”
“何物?”乔清芝问道。
褚青霄与薛三娘等人也在这时纷纷侧目看向范元武。
他们自然都明白,这范元武无论说得多么冠冕堂皇,可他想要置褚青霄于死地的想法早已昭然若揭。
此刻他提出能一锤定音的办法,那一定也会是包藏祸心之举,褚青霄等人不得不紧绷心弦,小心应对。
范元武并未在第一时间回应,而是在这时回头看向身后,当下便有两位早就在那处等候多时的天悬山弟子抬着一个木箱走上前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其中一位弟子将那木箱打开,里面的事物也就在这时展露在众人面前,那是一块寻常人脑袋打下的石头,石头呈现出半透明状,与之前范元武展示的蕴灵石有几分相似,不过石头的中心却有一处凹陷,与寻常人的手掌形状相识,上面同样铭刻满了各种符文,但比起蕴灵石,此物上面的符文明显更加密集,也更加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