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大门的家奴看见有个须发花白之人向府中张望,且此人看起来气度不凡。
再一见他带的人都腰挎腰刀,个个面目不善。
门房平时也是眼高手低之人,惯会看人下菜碟,当下也不敢怠慢,上前问道;“你等是何人?”
“我是东厂掌刑千户孙云鹤。”
孙云鹤立马上前,笑着打着招呼,又指了指魏忠贤,“这是东厂督公魏忠贤魏公公。”
“这次前来,魏公公是特地来拜访福王千岁。”
对这个看家护院的门房,孙云鹤话虽说得不卑不吭,但话里话外却透着傲慢与不屑。
“啊?”
门房大吃一惊,想不到在京师跺跺脚,河南也要颤三颤的魏公公竟会突然来到此地?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魏忠贤,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似要查验出真伪来。
“你他妈的找死!”
孙云鹤‘仓’的一声拨出了腰刀,大吼一声,“妈的,瞎了你的狗眼,魏公公是你这等玩意能上下打量的?”
“哼哼!我看你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说着,快步上前,右手握着刀,目光森冷的盯着门房,长期在刑房拷打犯人的杀伐之气油然而生,令门房胆战心惊,不禁倒退了几步。
“唉?”
魏忠贤皱皱眉,“臜家总告诉你,你暴躁的脾气得改改,你为何总也改不掉呢?”
又转头对门房说道;“不劳烦你前去通禀,臜家自行前去便是。”
门房这次哪敢犹豫,慌忙连声道;“小人拜见魏公公!”
“见过各位大人!”
“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魏公公与各位大人,小人在这赔罪了。”
说着,对魏忠贤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站起身,又向众东厂番子躬身行了一礼。
这才谄媚的笑道;“魏公公与各位大人请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前去通报。”
说罢,调头就向王府内跑去。
魏忠贤哂笑了两声,就领着众人向福王府而去。
剩下看门的家奴见那位同伴都跪下磕头,当下也不敢阻拦,忙恭恭敬敬的将他们一行人迎了进去。
进入福王府院落,魏忠贤背着手看着四周的景色。
虽是冬天,大雪将一切都掩盖起来,但依稀可见福王府占地极广,院内亭台楼榭、假山池塘随处可见。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福王朱常洵在两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搀扶下,步伐蹒跚的走了过来。
魏忠贤暗自一笑,“妈的,这个朱常洵可真够胖的。”
“据臜家估计,福王可能有个三四百斤,难怪朝臣暗地里都称呼他为猪。”
“看来,这是一只养肥了的大肥猪,等着陛下宰杀呢。”
“奴婢拜见福王千岁!”魏忠贤作势欲拜。
“拜什么拜?”
朱常洵豪爽的声音响了起来,“魏公公,你这不是见外了不是?”
“像你在京师跺跺脚,河南也要抖三抖的人物,我可担不起你的跪拜。”
借坡下驴,魏忠贤也没当真给这个死胖子下拜,借势就站直了身子,笑呵呵的道;“福王殿下,你莫拿奴婢开玩笑了。”
“奴婢要是真有那个能耐,何必要亲自来一趟河南呢?”
“也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