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管家朱家友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看着暖阁中的一片狼藉,他也没顾得理会,而是对朱由枢急声嚷道;“王爷,大事不好了!”
“魏公公竟调来了虎樽炮,说是要炮轰王府啊!”
“他敢!”
朱由枢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怒目瞪着朱家友,骂道;“他只是我老朱家养的一条老阉狗,还竟敢反咬主人?”
“本王看他真是活腻了!”
骂着骂着,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凭魏忠贤只是一名宦官,若没有得到朱由检的旨意,何敢在本王府放肆?”
这么一想,他脸色终于凝重起来。
“跟本王前去前院瞧瞧!”
“是!”
来到前院,见满府的丫鬟、奴婢以及护卫将前院塞得乌央乌央的,个个满脸都带着的惊惧与恐慌。
府门外传来未时不开府门将要炮轰德王府的高喊声。
“你们都站在这儿干什么?!”
朱由枢脸色铁青,狠狠的捏紧了拳头。
要是魏忠贤站在他的面前,他恨不得挥动拳头要将魏忠贤打个满脸开花。
丫鬟与奴婢们见朱由枢面目狰狞的的模样,个个吓得四散而去。
“王爷!”
护卫统领来到朱由枢的身前,抱拳道;“魏忠贤真是欺人太甚!”
“想我等堂堂王府,竟容魏忠贤这等小人欺凌,真是气煞我也!”
说着,又厉声道;“小人愿带领王府的护卫,前去宰了魏忠贤这条老阉狗!”
“你敢吗?”
朱由枢盯着护卫统领,戏谑中带有一丝激赏,“你可知魏忠贤是什么人?”
“他身边站着的又是什么人?”
“管他是何人!”
护卫统领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大声道;“只要他们敢羞辱王爷您,小人就敢提刀杀了他们!”
看着护卫统领神情激愤、一心护主的样子,朱由枢也有几分感动。
他走到护卫统领的身前,轻轻拍着护卫统领的肩膀,谓然长叹,“你有这份忠心,就不枉本王让你做护卫统领,保护王府的安全。”
“可这毕竟是朝廷派下来的人,又是在朝廷一手遮天的魏忠贤。”
“若是朝廷派下来普通之人,本王自是不惧。”
“可他毕竟是魏忠贤呐!”
真是人的名、树的影,连朱由枢这个藩王在心里也对魏忠贤有一丝忌惮。
“管他是魏忠贤还是谁!”
得到朱由枢的肯定,护卫统领更是满腔都是忠主之心。
“只要有人敢欺辱王府,敢欺辱王爷,小人纵是身死,也绝不会让王府受到任何欺辱!”
忽听府门外一名东厂番子在高声嚣张的喊着,“现在离未时只有短短的半柱香的时间了!”
“德王府内所有人都听着,如若未时一到,府门再不打开,就休怪我们用炮轰击府门了!”
“再说炮弹不长眼,若是误伤了你们,你们可不要怪罪我们啊!”
说着,又是一阵嚣张的狂笑。
朱由枢脸色一片铁青,护卫统领面露狰狞。
“这鸟气我再也受不了了!”
忽听护卫统领一声怒喝,又对朱由枢愤愤不平的道;“王爷,你就让小人带领护卫冲出去吧?”
“大不了陛下怪罪下来,所有罪责小人一人担着就是!”
“你以为本王是胆小如鼠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