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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十一

金色的浮尘在空气中起伏,阳光穿过画廊的水晶顶照在经历百年色彩依旧鲜明的画作上照在廊柱的圣贤半身浮雕上。

侍从走过地上柔软的波斯地毯,嗅到空气中隐隐绰绰地残留着一丝香气丝缕不绝如夏日的玫瑰。

香风一路不绝沿着画廊香风越来越浓郁,似乎早已预见美人面。

廊柱到头,巨大的拱形窗门朝着花园,上面镶嵌着十七面镜子,天花板上画着名家的油画一幅幅都是卢士特波澜壮阔的百年历史故事。

而镜子里则倒映着一个开顶的皇家温室花园。建在昂贵的地热上四季如春。

侍从走出画廊的刹那蓝得没有一点杂色的天扑面而来微风拂过,芳草碧丝摇曳成海。

绿茵上,精致的下午茶桌椅旁,环佩叮咚的贵妇人们正簇拥着皇后说笑。

这位年轻的皇后正拿着折扇似乎被逗笑得厉害,以至于晃得与阳光同色的发髻微微偏了碧得天然如宝石的眼睛里水光浮现夺人心魄衣裳滑落小半露了半边肩膀上比雪脂还腻的肌肤,饱满丰润的胸脯起伏,直直刺入人的眼。

她不知自己之美,大方地展现人前。

侍从却一眼就看得酥倒了,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位目睹了皇室婚礼的贵族诗人,曾感慨地形容这位皇后:

阳光织就了金发,

绿眼睛里藏了所有多情,

玫瑰花想要吻她同色的唇。

神国遗落了一朵玫瑰花儿,

轻轻地,轻轻地

落在了卢士特的王冠上。

难怪当年艾伦陛下大婚时,民众为少女皇后的光艳绝伦所倾倒,狂热地在马车后面一直跟到了皇宫。

一位贵妇人发现了侍从,派侍女来询问。

侍从连忙收敛了遐想,不敢多看皇后一眼,生怕教人告了状,惹了陛下不高兴。恭顺地回道:

“布朗夫人进宫了。正来看望皇后的路上。”

侍女传达了这一消息。

皇后便拿折扇一敲手,兴高采烈地对左右笑道:“海瑟薇总算来了,我可要无聊死了。”

一位贵妇假意不满:“您这话可算是伤到我们了。难道我们日日的陪伴便不作数吗?”

“大家都好”,年仅十九岁的皇后托着腮,叹了一口气,“只是安妮和海瑟薇都很久没来了......”

另一位贵妇羽毛扇掩面而笑:“您要是之前答应了我们一齐去看戏,保准有乐子,怕是一时连惦记布朗夫人和安妮女士都忘了。您身居宫廷,却不知近日波拿沸沸扬扬的两出戏呢。”

皇后一向爱好戏剧、绘画、音乐、等诸多艺术,听了,忙不迭地问:“哦?那真是我少见识了。不知是哪两出?”

“一出叫做<牡丹夫人>,一出叫做<错姻缘>。这两出戏最近在波拿横扫各大剧院,有无数的文人雅士各为其倾倒,甚至各自在报纸上争论不休到底哪一出更胜一筹。”

“<牡丹夫人>?”皇后首先对前一出表示了兴趣,“我听过家庭教师提起过,说是遥远的东方,推崇一种有雍容华贵之美的名花,叫做牡丹。东方人认为花中以牡丹为尊。牡丹夫人......这是一位东方贵女子吗?”

不待贵妇人回答,一个笑吟吟的声音解了皇后的疑问,“您真是聪慧过人,确实如此。牡丹夫人是东方历史上一位大皇帝的心爱妃子,是东方的一位传奇美人儿。”

“海瑟薇!”皇后一听这声音,便惊喜地望了过去。

海瑟薇春风含笑地走到了皇后面前,屈膝行礼:“殿下,久违了。”

皇后活泼地朝她蹦了一步,随即被胸衣一勒,想起多年的教养,忙又小步地端庄地急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教她起来,嗔怪地:“你真是!离开七月之都,也不与我打招呼回返都城,也不第一时间来见我。叫我想念非常,你该当何罪?”

美人娇嗔,原本就妖艳绝伦的容貌更添一丝天真。海瑟薇瞧了自己的皇嫂一眼,心下道:妖艳出天然,绰约但天真。难怪皇兄看的比眼珠子都还重。

“您万万要宽恕我。待来日,一定献上礼物以偿罪孽。”说着,海瑟薇微微笑:“现在,我先为您解惑,来赎一点儿罪吧。您之前不是说牡丹夫人吗?”

“你也知道这出戏?”皇后被这么一提,便忘了追究,转眼又想起了之前的话题。

“这出戏讲的是东方妃子和皇帝的爱情悲剧。虽则美,却含悲意甚重。我倒是更欣赏另一出错姻缘哦。”另一个清脆干净如女童的声音突兀地插入。

贵妇们的脸色一变,窃窃私语起来。

海瑟薇的笑容弧度一丝一毫没有变化,只是眼色冷了三分。

唯独皇后全然不察,兴致越高:“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你们俩要不一个不来,一来就凑齐了。”

安妮轻快地走到皇后跟前,随即踮起脚尖,在皇后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歪着头打量了皇后一下,无邪地说:“你这么漂亮,我要是天天来,以后就要再也不能照镜子啦:镜子里那个丑东西是谁?”

皇后被逗笑得花枝乱颤,担当皇后跟前侍女总管的贵妇人却微微沉下脸:这个不要脸的安妮,还是这么没规矩!

殿下虽然出身大家闺秀,一向知礼懂礼,受着正统的神教教育,一向对她们这些御前女官言听计从。却唯独和先皇一样,对这个妖精百般纵容,别开一面。

艾伦陛下甚至也纵容这样的现象。

但是看皇后高兴的样子,她只得咬牙按捺,给了海瑟薇一个眼神。

海瑟薇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温和地向安妮打招呼:“安妮女士。久不见了。”身形一动,恰好将安妮和皇后隔开了。

打着圈的红色卷发,衬得那张桃心形的小脸蛋格外红润甜蜜,安妮眨着如大海一样的蓝眼睛,娇嫩的小嘴嘟起来了:“您的笑容太虚伪啦!我知道您不乐意见我!”

“安妮。”皇后不赞同地摇摇头。

安妮缩瑟了一下:“好罢,是我不对。你、你别计较。”她似乎躲避自己的错误一样,绕开了海瑟薇,绕到到了皇后身旁另一侧,抱着皇后的手臂,低着头委屈吧吧地不吭气了。

没有隔绝成功。

其他贵妇闻言险些啐了出来:都二十三岁了,前后做过两个老头子的情妇,还装得跟个小丫头似的,跟十九岁的皇后撒娇,臭不要脸!

海瑟薇平静道:“您二十三了,却依旧性情耿直如孩童,我怎么能和您计较呢?”

“二十三”咬字清晰。

安妮脸动作一顿,脸上天真甜蜜的笑容丝毫不变,只当做没有听见这个重音,笑嘻嘻地对皇后说:“莉莲,这两出戏在民间可真是火爆啦。在贵族和第三等级的绅士中,都受热捧呢。只是牡丹夫人是公认的经典悲剧,错姻缘却是喜剧。”

喜剧?皇后莉莲愣了一愣。

宫廷侍女总管,伯爵夫人昆德拉太太轻蔑地一笑:“喜剧也值得在此提起么?”

安妮摇摇手指,露出酒窝:“不对哦,这是老观念啦。大作家奥科特先生就在观剧之后写了:喜剧不是卑贱种,悲剧也有下流戏。难得错姻缘另辟蹊径,艳而不俗,喜中藏悲,意味深长。”

奥科特?那个出身大贵族和第三等级下贱女子的私生子,靠父亲偏爱,另辟蹊径得了爵位,整日疯疯癫癫的作家?

听说他是安妮开的沙龙里的座上宾。

贵妇人们面露鄙夷:这样的人,倒是和这个安妮相得益彰。

皇后却惊喜万分:“奥科特先生也喜欢么?”她生平循规蹈矩,却唯有一个无伤大雅的爱好:浪漫。

奥科特早年的作品恰恰是她的珍藏之一。

伯爵夫人忙又示意海瑟薇。

海瑟薇接到眼神,便笑道:“我和安妮女士的眼光略有差异,却更钟情<牡丹夫人>。”

安妮望了过来,海瑟薇在众人的眼神中,不紧不慢地抛出一个消息:“不过,我也赞同奥科特先生的意见,<错姻缘>的确不是凡俗喜剧。”

坊间正为这两出戏打擂台。

支持牡丹夫人的,说这出戏曲词华贵优美,又不失清新。以圣君作为主角,格调不俗。故事警醒世人,悲剧结局引人动容。

支持错姻缘的,则说此剧艳而不俗,喜而不浅,喜中藏悲,意味深长。开几十年来喜剧之全新境界与格调,足以与诸多悲剧分庭抗礼。

双方互相攻击对方是“剧情”、“男女淫奔定情”,为此在报纸上口诛笔伐,险些人头打出狗脑子。

海瑟薇想到这,笑道:“只是,诸位却不知。这两出戏,是出自同一位作者之手。”

场内一阵低低的惊呼。有两出戏都看过的贵妇,颇觉不敢置信:“这两出戏题材、类别,风格,都天差地别,竟然是同一个作者写的?”

安妮也怔了怔。

“确实如此。这两出戏是我从阿巴特带来的,系出一人之手。”

倘若真是这样,恐怕戏剧界要出一个年轻辈的新秀了。

皇后已经被她们三言两语中透露的信息勾起了好奇心,又十分为难:

“唉,我真想亲眼见见。只是女子出嫁之后出行,没有丈夫许可,随意出门是违反戒律的。陛下没有应允,我怎能擅自出宫?”

海瑟薇笑道:“如果是您的愿望,想必玫瑰花剧院的老莱斯利,很愿意教演员进宫表演。这对于他,是一种殊荣。”

安妮看了她一眼,少见地附和道:“对呀,陛下这么宠爱您,召演员演几出戏,不成问题。莉莲你嫁到皇室后,还没有行使过女主人的半点权利呢!”

皇后怦然心动,迟疑了一会:“等我问问陛下。”

“皇后下了第一条懿旨,你说没有?”

自从传出皇室下令让两出阿巴特来的戏剧直入宫廷之后,玫瑰剧院的休息大厅更是日日爆满。正在等待入场的贵族青年耳语,交流着皇室八卦。

自那位妖资艳逸,貌动波拿的皇后入主宫廷之后,第一条以皇后为名的懿旨颁下:

召演员进宫,出演戏剧牡丹夫人、错姻缘。

“你们说皇后会更喜欢哪一出呢?听说贵族们支持牡丹夫人,奥科特和第三等级的那些人,大多支持错姻缘。克雷梦特,你和奥科特听说关系不错,你说呢?”

坐在稍微偏僻一点的位置上的克雷梦特,正双手交叉,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目光迷蒙,在出神。

贵族女眷们纷纷半遮着羞红的脸,悄悄瞟他。青年们妒忌已久,不放过任何一个扯他入话题,恶意攻击的机会。

闻言,克雷梦特“啊”了一声,似乎才从深邃的思考中回过神来,抬眼去看众人。

他黑色的长发微微带卷,波浪一样流下来,只一根绸缎轻轻一系。衬得他肌肤越发白皙,甚至在阳光下,白得有点透明绿眼眼睛越发梦幻,像春风吹过的湖水。

“多美好,应当都喜欢。”

这位美少年温温柔柔地回答。

他的气质与语调,总是高雅柔软的,毫无攻击力,却又总是带着一点儿梦游似的呓语。

“和稀泥!你这个......”一位贵族青年不满,想口出恶语,却险些被女人们的眼刀扎成筛子。

咚咚咚一

一旁玫瑰花剧院的管事连忙拉响了钟,清清嗓子,阻止了这些惹不起的少爷小姐们之间的眼风:“新一场开始了!看牡丹夫人的,请往右边走!看错姻缘的,请往左边走!”

克雷梦特走向了左边。

左右两边泾渭分明,右边以头戴羽毛的漂亮帽子、披着卷曲浓密的卷发,涂脂抹粉,全身的缎带、褶皱、蝴蝶结密不胜数,穿长背心,蹬着高跟鞋的贵族子弟为主,左边则以以打扮简朴得多,更少阴柔之气,戴着黑色礼帽,生机勃勃的第三等级富庶子弟为主。

其中,克雷梦特鹤立鸡群。

他的穿着比那些富庶的第三等级绅士还要简朴,但静谧澄澈,顾盼之间的天然之美,叫包括贵族子弟在内的所有外在的锦衣华服、珠光宝气,都在他跟前做了庸脂俗粉。

人们便悄悄议论他:“这是王后的远房表弟,他的母亲,就是下嫁第三等级大商人的著名美人,可惜了。听说他前些年在外国学习古典,晚宴逆流后才返回卢士特的。”

钟声一声接一声催促,人们走入室内,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

克雷梦特落入座位,专注地看错姻缘的第一场开演。

幕布垂下,大海上一艘叫做百合号的上流人物的旅行船,正在举行晚宴。

舞会上,觥筹交错。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一位贵家族的千金小姐,夜莺。

自从晚宴逆流之后,女人不能上船的规矩就渐渐湮灭了。

夜莺尚且未婚,是当地有名的贵族美人儿,只是家族为了继续往上爬,有心为她择一乘龙快婿。狂蜂浪蝶得到消息,便在舞会上紧紧包围着她。

只是这位光彩照人的美女,虽然声音婉转,容貌美丽,却不是惯常的千金花瓶。

金碧辉煌,脂粉堆里,贵族子弟们装扮华丽,阿谀奉承,夜莺拿扇子挡着脸,表面仪态丝毫不乱,内心独白,讥讽地唱道:

看他们簌簌的脂粉落在地,

啊,胜过我雪肤花貌天然色!

看他们千篇一律的咏叹调,

啊,胜过我妙语连珠书百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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