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央正沉浸在这片刻的温柔之中。
对方突然反抗发疯似捶打他的胸膛。
“臭流氓!你滚开!不要碰我!”
怎么是哭了呢?
他有些手足无措放开了她。
她双眼通红像个兔子。
“我要夫君,夫君……”
她身子滑了下去,抱着头痛哭。
好难受。
她一哭就好难受。
这是怎么了?
祝无央蹲了下去,低声下气地说“别哭了,是我,你夫君,刚才是逗你玩的呢。”
小组宗快别哭了啊。
心肝都要碎了。
哄妹妹他在行,因为他知道只要满足对方的要求就好。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样温柔安慰一个他不舍得伤害的人。
他十岁的时候妹妹刚出生,父亲就因病去世了。
照顾一大家子的责任就落在柔弱的母亲身上。
她开始变得暴躁又抑郁只要他表现出一丝的不完美,往往招致的是无穷无尽的责骂与折磨。
没有人告诉他,喜欢一个人要将她怎样捧在手心。
妹妹跟爱人,是不同的。
所以他才如此束手无策。
所以,求你别哭了好吗?
他的小夫人抽抽噎噎抬起头然后伸了手摸了摸他的脸像是在确认着什么。她的手指很软像棉花一样,带着温度。
他有些迷恋闭上了眼。
“啪”
伸手就是一巴掌。
城主大人被扇懵了。
还没来得及发火,对方就像一只小蝴蝶一样,扑棱一声,飞到他的怀里,抽泣着说,“大坏蛋,再敢有下次,我、我就打死你。”
于是他就心软了。
哪里还敢追究她的“以下犯上”?
“好好好,都依你,小祖宗。”
小祖宗,真是他的克星啊。
离了黑巷子,两人手牵手去逛庙会。
这时城主大人已经把屋里的那一大家子给抛到脑后去了。
路过一家卖饰品的,那摊主热情道,“这位公子,本店进了最新的一批银首饰,有镯子有耳环,不精美不要钱!要不要给你的妹妹买上一些?”
祝无央听了有些不太乐意,“什么妹妹,这是我夫人。”
摊主愣了一下,赶紧打了个哈哈把事情给圆了过去。
琳琅扯了扯他的袖子,倒是不甚在意,笑嘻嘻地说,“傻瓜,没听过夫妻相呀,每一对夫妻相处久了,会越来越像对方的,所以他才会以为你是哥哥呀。”
摊主顿时向她投去一个十分感激的眼神。
男人原本阴沉的脸色多云转晴,一个高兴,把整个摊子的首饰都包了下来,这大手笔,差点没把摊主给吓坏。
琳琅又嚷着买花灯,还非要他挑一个最好看、最有意境的。
城主大人有些头疼。
他看的都是一些治理水土、四时种植之类的书,可没多少的时间拜读诗集名作,要他选意境,这不是难为人么?
他看了一遍,最后眼前一亮,挑出了一个六角红缨的美人宫灯。
琳琅一瞧,上边提着: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祝无央自觉满意递给她。
这种朦胧幽美的诗,女孩子应该会很喜欢的吧?
琳琅轻笑。
他可能不知道这首诗,还有下半部分。
但此时此刻,灯火映入男人的眸中。
风华无双,却独独为一人倾心。
“夫君,我要吃糖葫芦!”
琳琅指着最上头的葫芦串说。
“好。”
凭借着身高的优势,他一伸手就轻易摘到了,正想付钱时,忽然瞥见寒光一闪。
“嘭!”
他一脚踹翻了偷袭的小贩,搂着琳琅往后退。
那些隐藏在人群里面的护卫立即将两人围住。
“照顾好夫人!”
祝无央轻喝一声,转身迎上了天罗地网的暗杀。
琳琅被护卫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在一家酒楼里坐着,这是祝家的产业,有专人把守着,别人想混也混不进来。
夜近三更,有更夫在下头敲着梆子吆喝着。
风声变得急促。
“吱呀”
门被推开了。
男人一袭墨衫,襟袖深红,风华公子的翩翩模样,却无端透出一股杀气,眼神冰冷看向琳琅。
像是看死人一般。
“夫君!”
下一刻,那倚着窗台的人乳燕投怀一样,直直扑到他怀里。
他本来想躲,但挪了一下脚,最终没动。
由着那双娇弱柔软的手攀上自己的心口。
男人嗅着那发间淡淡的香,眯起了一双漠然的凤眸。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