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在同一个城市难得像今日这般聚得如此齐全，苏然有孕在身以茶代酒，林夕作为今日的主角自然喝了不少红酒，脸颊晕染出薄薄的胭脂色。 出门的时候外面下了很大的雨，陆远去开车，苏然道：“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雨？秦歌你送夕夕回去吧。” “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李国栋正欲说话，肖旭拽着他便走，“我们还有些事情处理，先行一步。” 李国栋用胳膊肘捣了一下肖旭的胸口道：“酒后乱性懂不懂？夕夕她……” “林夕她自有分寸，再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就不要瞎掺和了。” 饭店门口只剩下林夕、秦歌两人，雨却越下越大，可想而知S市的交通又将瘫痪，她用手冰了冰发烫的脸颊对着秦歌道：“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停，市中心估计又堵车了，不若你先去我家吧！” 林夕住的地方抬目可见，秦歌不置可否，撑开雨伞率先走进了雨幕中，因着新书签售会的缘故她穿着素色长裙，高跟鞋，加之喝酒走在风雨之中如弱柳扶风身形有些不稳，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秦歌把伞都遮在了她的头顶上方衣服差不多全湿了，她见状往他身边挪了挪。 一路无话，林夕打开房门让他进屋，房子并不是很大，茶几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凌乱的摆满了书，厚厚一沓画稿之上散落着各色彩铅，笔洗中放着未来得及清洗的毛笔，固体水彩有两块掉在了地上。 她脱下高跟鞋，低头帮他找了一双男式拖鞋，“弟弟过几天来S市我帮他买了两套衣服还没有着身，你凑合着穿一下，可能会有点小。” 换好拖鞋脱了外套，素色长裙贴在身上曲线毕露，濡湿的长发垂落下来平添几分欲说还休的风情，他喉结动了动微微偏过头去，声音有些低哑暗沉，“你先去把衣服换了，别感冒。” “好，我去给你找衣服。” 林夕走到卧室把给弟弟买的T恤长裤翻找了出来，走到洗手间拿了两条干毛巾，看着镜子中醉眼迷离的自己怔怔然看了良久，打开衣柜找出一条压在最里侧的酒红色吊带睡裙，随意抓了抓及腰的长发。 换好衣服光脚走到客厅的时候，秦歌正俯身帮她收拾茶几，书按照大小堆了一摞，彩铅按照颜色放在盒子中码的整整齐齐，如高中宣传部他总是默默整理着被她丢的乱七八糟的手绘校报，如他们刚刚在一起时他帮她叠衣服收拾行李。 白色衬衫完全湿透，解开了几粒扣子，她拿着干毛巾走过去帮他擦头发，秦歌身体一僵，按住了她的手起身，“我自己来。” 她好看的丹凤眼上扬软软靠在了他的身上，仰头问道：“秦歌，你还爱我吗？” 她从不言爱，更从未用如此期盼的语气问他爱不爱她，她安静寡淡，从不会主动与他亲近更不会如此风气万种的诱惑他，向来她什么都不做足够让他的理智也会溃不成军，哪里禁得住她的撩拨，苏然说得不错，林夕投怀送抱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用干毛巾一点一点擦拭着她的长发，温柔细腻，林夕双臂环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粉色的唇瓣擦过他的嘴角，凉凉的，软软的，若有似无的摩挲，“我爱你。” 秦歌侧目黑眸之中暗潮涌动，手中的毛巾掉在了地上，两人距离越来越近，轻颤的薄唇在她迷蒙的目光中吻上了她的唇瓣，温热柔软的触感让她心头一荡。 禁锢在体内的欲望一旦被打开便再也无法控制，在她面前他才是输的体无完肤的那个人，“林夕，我不需要听你的解释，你我之间本就没有什么误会，你能告诉我你离开我不是为了陈皓吗？你能告诉我整整三年四个月零十一天你不是陪在他身边的吗？你让我怎么体谅？为了他你抛弃了我。” 他紧紧搂着她似乎要把她揉入自己的骨血，林夕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声音轻颤，“若我回来让你如此痛苦，我愿意离开。” “最后一次。”秦歌伸手捧着她的脸颊郑重其事道，“若有下次，我不会等了。” 冰凉的唇瓣试探的轻啄了几下，林夕长睫轻轻颤了颤，不知如何反应，他吮吸着她的唇仔细耐心的用舌撬开她的齿关，诱使她与他唇濡交融。 急促的吻让她喘不过气，他稍稍退出哺入几口空气，鼻尖碰触着她的鼻尖，眼睛中酝酿着复杂莫名的情绪，她思维一片混沌，这是和好了吗？ 林夕如藤蔓一般攀附着他的身体，他把她打横抱起放在卧室的床上，她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莫名瞧着他身上的衬衫有些眼熟，秦歌支撑起身子半揽她入怀，冰凉温润的唇印在她的眉心上，沿着眉毛、鼻尖、脸颊吻至嘴角，贴着唇瓣上亲吻了几下，“闭上眼睛。” “不要。” “你可真不是一个好学生。” 薄唇相贴辗转摩挲，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她的嘴唇，柔软，细腻，带着微微的凉意，他的嘴唇贴着她的，并不曾如何用力，仅仅是唇与唇的触碰，林夕却拱起身子咬了一下他的下巴，伸出舌头舔舐着他的喉结，惹得他身子一颤。 她眼角露出几分得意，伸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不知是不是因为意识恍惚的缘故，磨蹭了好久也没有解开，他呼吸急促再一次低下头，唇才一触碰，缠绵碾磨，多了一丝侵略的意味。 舌尖曼斯条理地舔吮她的唇瓣，撬开她的齿，柔软的舌勾着她的舌尖，唇濡相接，细碎的低吟从口中溢出，嘴唇开始微微发麻，可是却本能地渴求着更多，这种亲昵的缠绵简直让人舍不得推开，欲罢不能。 他的手沿着她的脊背缓缓向下停在她的腰腹处，燃起一簇簇火苗，蓦然想到什么止住了所有动作抵着她的额头道：“你也太胡闹了。” 酒劲上涌，现在林夕确实有些意识恍惚，不安分的在他身下动来动去，扣子一直解不开便用牙齿去咬，第一次见她如此模样，秦歌哭笑不得攥住她的双手把她箍在怀中，“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歌，你这件衬衫是不是我送给你的？” “原来你还记得。” 他在英国留学时她在国内实习，漂洋过海送给他一件白色衬衫，还委屈的问他，“秦大少爷，我穿几十块的帆布鞋却送你几千块的衬衫你作何感想呢？” “我送给你的我当然记得。”她闭着眼睛笑，在他怀中蹭了蹭攥着他的衬衫竟然低低哭了起来。 “怎么了？” 她不说话只是哭，无论秦歌怎么劝都没有用，最后哭着哭着自己便睡着了，他把她安置好去浴室冲了冷水澡躺在她身边轻轻把她环入怀中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天气放晴，阳光透过乳白色窗帘照在床上，林夕伸手遮了遮眼睛，不适的皱了皱眉，意识回笼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醒了？”秦歌穿着白T恤，卡其色长裤穿在他身上有些像九分裤，乌发微乱，看起来更像干净清爽的大学生。 “昨……昨晚……”林夕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用手揉了揉额角，支离破碎的片段一闪而过，她亲吻他的唇，解他的衣服，像藤蔓一般缠绕纠缠着他，耳垂渐渐红了，扫过身上的酒红睡裙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有见过？” 她眉心蹙了蹙，小声道：“昨晚你答应和好了。” 秦歌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男人床上说得话你也信。” 林夕嘟囔道：“反正你说了。” “看你表现。” 她抬眸抿唇笑笑，没想到苏然说得话还是有点用的，不会这么轻易气就消了吧？要不要多用几次？她蹙眉摇了摇头，她……她可不愿意再有第二次，想了好久都不知道如何回答这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只好含糊道：“我尽力而为。” 他笑了笑，从床头拿过手机道：“起来吃饭。” 林夕走到洗手间洗漱，看着自己身上的酒红睡裙，是苏然送给她的礼物，穿还不如不穿呢，她十分佩服自己的勇气，真是没脸见人了。 换好衣服走到客厅，触目所及之处皆被他收拾的干干净净，他与她昨天穿得衣服已经洗好晾在阳台上，大抵当医生之后洁癖强迫症会变得更加严重。 餐桌上摆着两个三明治，他用木勺在厨房盛粥，她倚在门口干咳两声犹疑道：“昨晚我……我们……我喝醉了……” 秦歌淡淡看了她一眼，“我还不至于在你生理期对你做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