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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贾瑚这处理事儿的手段实在是不如何地高明,好在他如今还是个孩子,所以告状也就告了。    不过他没事儿可不代表其他人也同样没事儿,沈复懒得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索性地就将这事儿交给了沈钊兄弟,毕竟“养而不教”的不是自己,他也懒得搭理那些小兔崽子。    况且他寄予厚望的长孙也有同样的举动,真心地令沈复失望就对了。  接下来的功夫,沈家的几个小辈们就糟心了,看着他们痛苦,贾瑚这心里就舒服了,至于沈氏,她早就心疼坏了,求着两位兄长手下留情,好好儿的孩子果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了,难道他们就不心疼么?    不过想想这些孩子,最小的都是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了,却是一点儿的好歹都不知道,沈家纵然没有如今的这一桩磨难,可日后只怕也逃不过败落的结局。    如今闹了这么一出,沈钊这心里多不爽就唯有他自己知道,所以这下起手来就更狠了。    贾瑚自己倒是挺爽的,母子俩单独就沈家这事儿聊了聊,沈氏心中尽管难过,不过也知道儿子说的是正理儿,以后该帮衬的还是会帮衬,但是不会那么死心眼就对了。    贾瑚原本不想说的这么直白的,不过有些事情说的不够直白,沈氏只怕是不愿意接受的,好在如今的沈氏全心全意地替着贾瑚考虑的,所以倒也没有太让贾瑚费事儿就对了。    解决了沈家的事情之后,贾瑚就全心全意地进入了自己的特训时期,因着有沈复这个大儒在,所以他能从随时随地地找到人给自己答疑,贾瑚尽管日后要去军中搏命,挣个前程,可也没有要放下手中课本的打算,“为将者,如不通天文、不识地理、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观阵图、不掌兵势,庸才耳。”    贾瑚可没心思只做个冲锋陷阵的莽夫,那样的话活不活得长久还两说呢,更遑论是给自己和母亲讨回那份儿公道了!    对于贾府其他人他还是倒也罢了,可是对于身为父亲贾赦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不过对于那些既得利益者,贾瑚同样也不会放过他们,可也不会投入感情去憎恶他们,完全没有意思,浪费自己感情,不划算的。让他们日后品尝品尝失了荣华富贵的苦难日子,长长久久地一起活着,那般滋味儿才好呢。    这也是贾瑚为何会对着沈家这事儿厌恶的缘由之一,所以采取了这么个法子,快刀斩乱麻,完全没想着要化解矛盾的缘由,他厌恶这种亲人之间的算计。    当然,这也是如今的贾瑚年纪不大,是以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才会采取这般激进的法子,否则的话,倒也不至于将彼此之间的关系闹成这样僵就对了。    接下来,全情投入的贾瑚也的确是唬了不少人一跳,他的作息排的满满当当的,除了最基本的四个时辰的睡眠时间外,哪怕是在吃饭喝水的空隙,贾瑚都是嘴里念念叨叨中度过的,这种疯魔一般的状态也的确是有些吓人的。    好在他的进步也是同样地明显,尽管稚嫩,可也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想法,经常地能说出一些令沈复父子惊讶的观点来,很是能令人耳目一新。    因着他的身体也渐渐地壮了起来,沈家上下对着他的那些奇奇怪怪地举动也就明智地保持了沉默,只当是人贾府的秘方呢,倒也的确算的上是秘方,不过贾瑚和阿飘都知道这与贾府无关就对了。    贾瑚成日里忙着变的更强壮,更强大,这时间就溜的飞快,从第一年的年节时候沈氏还会掉两滴眼泪到现在的麻木,大家已经习惯了如今的生活。    尽管有长子在身边,不过沈氏仍旧惦念着府中的老二,也不知道如今他会是个什么样子?    都说虎毒不食子,贾府的人品还真是没办法相信的,所以沈氏最怕的就是人给贾琏教坏了,可如今到了这个境地,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是无能为力,这样的话也没办法和老大说,当然,贾瑚也是真的忙,并未有太多的闲暇时间来陪着沈氏,能每天一起说说话,一起吃两顿的饭,这对于贾瑚来说已经算是极限了。    付出大部分时间都是会有收获的,人甭管朝着什么方向去努力,到了最后总会有些收获的,至于收获的多寡便是与你付出成正比的。    所以刚刚过了十四的贾瑚看起来比自家二十多岁的表兄们一般儿高,力气比他们大了很多很多,至于学富五车这些的,同样不是一句玩笑话,左右沈复觉得自己肚子里的这点儿东西给掏的差不多了,至于将来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沈复同样如此,贾瑚也一样。    “也该是时候离开了,时间不等人呀!”    听着这淡淡地声音,贾瑚沉默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的确时间不等人,六年的准备,也足够他去应对这世间的一切纷扰了。    “外祖父保重,两位舅父保重,母亲保重,表兄们保重……”    贾瑚翻身上马,在沈氏泪眼婆娑中离开了,这一去,谁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到底是荣归故里还是命丧疆场,谁也不知道。    沈氏只觉得自己的心又一次地碎了,上一次这般伤心还是当初在荣国府的时候呢。    这一次,她这辈子最为重要的人离开了。    “好了,回去吧,照顾好你妹妹,别让瑚儿挂念。”    沈复这话说完,率先地离开了,不过他的背瞧着比往日更加地佝偻了,老爷子今年也近七十的人了,年前大大病一场,如果不是救治及时的话,如今指不定还是个什么状况呢。    沈家起复什么的似乎是遥遥无期一般,众人的精神也是一天天地麻木了,谁也不知道是否会有个光明灿烂的明天,不然吃饱喝足,不用干活的明天也可以。    至于曾经的那些鲜衣怒马,似乎都是梦一场,很是让人怀疑其是否真实就对了。    当然了,到了如今,沈家父子更加发愁的是,几个半大的小子都是二十多岁的了,别说是前程了,便是成家都是一个大麻烦,这几年得亏是有沈氏在一旁照拂,不然的话指不定他们的日子也同隔壁的邋遢鬼一家没什么区别的。    家务沈氏的确可以帮衬一二,可其他事儿呢,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如何?    纵然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沈复父子也没有放弃起复的打算,当然不肯为儿孙将就去娶什么村姑,犯官之后了,所以沈家的几位表兄们到现在都是单身汉,他们自己也不愿意将就,这就是另外的一个缘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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