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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话说贾赦对于母亲的提议倒是完全没有意见,说完不见贾母再有任何的吩咐,便离开了贾府。    说实话,对于长子能这般出息地回来,甚至和自己一般,成为了一等将军,他这心里又是骄傲又是不得劲儿。    儿子出息,衬的他这个当老子的似乎忒没出息了,不过贾赦还另有一个心思,便是再如何出息,那也是他的儿子,难道还能不敬他这个当老子的了?    想想能有这么个能耐的儿子,贾赦也是与有荣焉,日后这抖气威风来,满京城谁能胜的过自己?    更别提是小小的国公府了,这几年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老太太偏着向着的就是二房,自己算个什么呢?    可惜的是,贾赦再如何地愤懑,也找不着法子来表达呀,一个“孝”字压下来,他这个当儿子的还能如何呢?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以国公府的当家人自居,成为了国公府的代言人,那种滋味儿着实不好受的。    如今倒是有趣了,他有个当将军的儿子了,倒是真想要看看自家那个“端方”二弟的脸色。    这般想着,贾赦对于自家老娘的任务倒也没有那么抵触了,拿着老太太提供的信息,去了贾瑚与沈氏如今住的别院。    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子,贾赦终于鼓起勇气,使人去送了门贴。复又觉得好笑,他来见自己的儿子,竟然还要送门贴,这不是开玩笑么?    这般想着,贾赦摆起了老爷的款儿,走上前去,门房对于贾府与自家主子的纠葛自然是一清二楚,当初主子弄了这么个地儿,防的什么他们倒是不知道,可如今呢?    他们这里也是贾府,至于那国公府,与自家将军府何干呢?不过饶是如此,在看到贾赦时,众人也不敢怠慢,急忙地将贾赦迎进了厅上,管家亲自陪着,打发人去请了主子了。    贾赦瞅着这别院的陈设,满脸的不以为然,他是好东西见多了,贾瑚与沈氏也不是奢侈的性子,自然一切都是舒适大方为主,清雅的很,贾赦的不以为然倒也是有些道理的。    不过有肉不再褶上,贾瑚这些年可着实地搜罗了不少的好东西,打仗若是没点儿好处,谁愿意呢?    贾瑚听说自家老子来了,似笑非笑地表情让传话的小厮心中一紧,只盼着他别迁怒才好呢。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贾瑚去了沈氏的院子,倒也没有踌躇,直接说明了来由。    “我就不见了,你去看看吧,左右他已经另娶,我与他这一辈子都别见的好。”    沈氏虽然说的平静,可是贾瑚还是从中听出了悲愤来。    “母亲……”    “我没事儿,你自去忙吧,今日我吃斋……”    贾瑚叹了口气,出了院子,想想这日后看来是真的不需要与贾家再有什么瓜葛了。    也许他该做点儿什么的,最后看了一眼母亲的背影,贾瑚若有所思。    “不知道老爷来我府上,有何贵干?”    贾瑚倒也没有不认贾赦这个当爹的,就是态度不怎么好就对了。    “你这混账行子怎么说话呢?我是你老子,难道来这里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贾赦摆出了老子的架子,对着贾瑚道。    “老子?您喜欢就好,且不知道老爷来我府上到底所谓何事?”    贾瑚这话给贾赦憋的够呛,他倒是希望儿子能跟自己争辩两句呢,也好显现自己的威风呀,可谁知这臭小子竟然丁点儿没有反应。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乘早地将老太太交代的任务完成。    “如何不回府?这成何体统?”    “父亲今日来,是您自己的意思还是老太太的意思?”    贾瑚完全不搭理贾赦的色厉内荏,开口道。    “自然是老太太的意思……”    这样的大事儿上,贾赦还真不敢糊弄,若是搞砸了,他可不想背锅给老太太骂就是了。    “既然是老太太的意思,就让老太太来,这是一份和离书,老爷您也正好签了,儿子去衙门报备,可别再耽搁我母亲了。”    贾瑚很是干净利落地就将自家老子给呕了个半死,尤其是放妻书这事儿,简直就是个响亮的巴掌,闪的贾赦有些喘不过气儿来,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尤其还是给自己的儿子逼迫,耻辱感更甚。    纵然贾赦是个混不吝的,可作为男人,这面子还是要的。    “你个混账行子,我是你老子,你是要气死我么?”    贾赦扔了手中的茶盏,一脸恼怒。    “难道要儿子使人去衙门告老爷停妻再娶么?你猜陛下会不会恼怒之下将老爷除爵下狱?”    贾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直接地就一盆冷水就将贾赦给浇清醒了。贾赦这人纵然有再多的不是,可也没破天的胆子,他也不敢去试探皇帝的底线,万一弄巧成拙,将自己搭进去,那可不划算的很。    “我能见见你母亲么?”    嗫嚅了半天,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我母亲身子不好,不便见外人。”    贾瑚很是冷酷地就打消了贾赦的胡思乱想。    眼看没希望了,贾赦倒也痛快,很是爽利地就在放妻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您该走了,老太太有事儿就让老太太来,二叔有事儿就让二叔来,以后您甭来,我这儿不欢迎您。”    贾瑚拿着文书,直接地轰人了。贾赦面红耳赤了半晌,终于还是在管家的恭送中离开了……    至于回去之后他到底如何应对贾母的,却是不劳贾瑚操心了。    贾瑚离开了自家,去了外祖府上,去内宅见了外祖母,沈太君如今儿孙孝顺,日子过的顺畅,听说外孙儿来了,自是欢喜不已。    听了贾瑚的来意,老太君也是满腹的心酸,都是沈家亏待了这个闺女呀。    当下也不推辞,跟着贾瑚回了贾家。    有了外祖母出面,贾瑚对着沈氏这头倒是放心了不少。    不过他却是一直都没有再等来荣国府的消息就是了,那府上静悄悄的,似乎是没有这回事儿一样,倒是有些令人惊讶。    不过人家没动静,贾瑚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就对了。    他如今忙着呢!    这两三日的功夫,府上收到的帖子都够厨房烧柴使的了,自然也是忙的不行。    好在这一切都有沈太君与沈氏操持张罗,也不用贾瑚太过费神就对了。  五日后,将军府开始了第一次的宴客,也是庆贺贾瑚得了皇家的恩裳,招呼的都是自己的亲朋同僚就对了。  至于不速之客,倒也识趣儿,打发人送上礼物即可。    贾瑚带着对他满是敬畏的弟弟贾琏在府门口迎客,笑的脸都快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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