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邢家大厅之中,新娘已经进门,身着合身的喜服凸显出婀娜的身姿,红扇掩面,看不清面容。
邢家娶亲,宴开百席,街道上、宅院中、大厅里都摆满了酒席,越往里身份越尊贵,大厅里坐的自然都是贵宾都是些在阳州城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见新郎久久还未现身大家不由面面相觑着,窃窃私语。
“这新娘子都进门了,新郎官怎么还不出来,不会临阵变卦吧?”
“是啊,吉时已到,莫不是要出尔反尔?”
此话一出,众人突然注意到场中气氛一冷,最上方一位年过五旬的儒雅男人目光如炬的扫视着众人,众人不由得噤若寒蝉。
柳柏。
柳家家主,五官清俊、气质儒雅,祖上是宫里御医,世代经营着药材生意,家底殷实,自他掌舵以来更是发展迅猛,药材生意已遍布永乐十三州,可惜他并不会号脉行医,也不会什么武功,除了做生意之外,最大的喜好便是读书写字。
但就是这一位平日里总爱舞文弄墨的儒雅书生,一个眼神,却令的在场的人,没有再敢妄言分毫。
他虽然不会武功,但没人敢小瞧他。谁不知道,这柳家和天下第一镖局合作多年,甚至说得上世交,那可是号称“九千镖师”的龙门镖局啊。
端起手中茶杯,柳柏淡淡的抿了一口,低头的瞬间,眉头微微蹙起。
再等下去确实有点不像话了。
就在这时,邢太君拄着拐杖出现,她没有说话,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且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
见状,邢太君淡淡一笑,挥手示意大家入座,见众人没有反应,不由苦笑率先入座。
见她坐下,众人这才坐下。
说起来,她的确值得人们敬重,一介女流之辈,在商海浮沉四十载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敬畏的事,更何况她乐善好施,菩萨心肠,阳州大半人都受过恩惠,仅凭两点就足矣说明问题,还别说她那数不清的人脉和令人咂舌的财富。
脚步声传来,一袭红衣的邢安生出现在门口。
邢侠则已经在他的安排下于大厅角落的一席上坐下。
能在大厅吃席的商贾士族居多,当邢侠这个月俸二两的三等捕快坐下的时候,桌上其他人都一脸诧异的看着他,眼里泛着不屑,大概都在想这小小的衙门三等捕快,何德何能与他们同桌。
邢侠可没在意的他们的眼光,眼神在邢安生身上和周遭环境来回游走,细细的打量着。
身为焦点的邢安生一出场,就引得场外女生们一阵尖叫,没办法,这家伙是实打实的顶流,人气高的离谱。
有一说一,这家伙这张脸是真没死角,是那种无论男女老少看了都得夸一句“这小子真俊”的存在。
就比如现在,邢侠坐在大厅角落,邢安生背对着他,他只能看见对方的后脑勺和一点点侧面轮廓,但哪怕是这个角度,都可以看出来对方是个大帅哥,真是邪了门了。
言归正传,邢安生很快就来到了新娘身边。
二人并肩而立,画面安静而美好,不少人开始夸赞起来,什么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天作之合的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谁说不是呢,在场商人居多,眼下阳州城两大家族缔结良缘,可谓是强强联手,在这场合,谁敢说半句难听的话,以后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邢侠的角度看不到正脸,只能看见两位新人的背影,索性也就转移了视线,百无聊赖的四下打量起来,很快他注意到了一名道士打扮的人。
此人瘦瘦高高的,头发有些干枯花白,发髻中插着一根树枝,身着麻衣,看上去朴素而又简约,此人吃席的位置靠前厅,地位应该不低,想来应该便是之前邢安生所说的那位乘风道长了。
如此打扮倒不像是神棍,不过他之所以能吸引到邢侠的目光,却不是因为这身打扮。
而是他的表情。
是的,他的表情让邢侠有一种特别怪异的感觉。
此人看上去已过花甲之年,脸上皱纹横生,他很自然融入到了这喜庆的氛围之中,和周遭的客人们有说有笑。
但是他的表情却像是前世早些年的游戏中的人物一样,生硬不已,明明在笑,却只看到了嘴巴开咧,面部肌肉没有任何变化,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npbsp; 没办法,前世他就是做游戏的,而且能在短短的时间爆红,正说明了他本身就是一个力求完美的人,所以对这些细节十分敏感。
可能是什么怪病吧,邢侠也没放心上,视线转向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