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大人正在楼上查看卷宗。”
杨垂青上楼,见到面色如常的纪文远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卷宗,见到杨垂青来了,放下卷宗:“我还以为你会龟缩更久一点。”
杨垂青脸色一黑:“属下在百户眼中就是这等形象的人?”
纪文远没接腔,只是从怀里摸出一个身份令牌丢过去:“如你所愿,现在你便是本座麾下总旗。”
“此番你战功为首,本座履行规矩。”
这就升官了,从校尉跳过小旗,直升总旗。
“身份登记也办妥,等你抵达卫所上工,正式生效。”
“等会儿下去,自己挑选二十名人手进入你的旗队。”
接过这沉甸甸的令牌,杨垂青心中并无多少喜悦之色。
要是换做之前,可能还会高兴一下,这毕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杨垂青心思不在这里,忍不住问道:“百户大人,陈皮镇案子的后续?”
纪文远面色无改,好似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那日本座带你返回临渊城后,第一时间带着人手赶往陈皮镇。”
“陈皮镇的尸体不见了,干干净净,若非本座身上的伤势做不了假,卫所百名校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镇抚司还以为本座犯了癔症。”
杨垂青心头一沉:“为何后续没有动静?”
纪文远神情淡然:“自然是梁方荣的手笔。”
“他?”杨垂青沉声道:“一个没有官职的大儒,如何能够影响镇抚司?”
纪文远道:“他,如今是临渊城镇抚司的代指挥使,指挥使有事离开了临渊城,授权十四日,让他做代指挥使。”
杨垂青心头骇动。
“两日前,他正式接过权柄,下达了唯一一个命令便是让镇抚司恪守临渊城,任何案子,往后压迟调查,等待指挥使回城。”
“梁老狗老奸巨猾,命令下达的极好,便是本座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只能依照规矩办事。”
杨垂青遍体生寒,无论怎么想,都只有一个猜测:“瓮中捉鳖!”
纪文远冷笑一声:“不必这样想,梁老狗就算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在临渊城内闹事。”
“就怕……他在城外的谋划,会让临渊城乱起来。”
“行了,闲话就聊到这里,梁老狗就算要做什么,也会先对付本座。”
而后纪文远带着杨垂青下楼,将卫所校尉招集起来宣布:“此为本座麾下总旗杨垂青,也是尔等上司。”
下方百名校尉顿时哗然。
“……总旗,好年轻”
“莫非是哪家大族的嫡系少爷来镀金?”
“以纪百户刚直不阿的性子,应当不会容许这等事发生。”
顿时不少人艳羡眼光看着杨垂青。
年纪轻轻便是总旗,未来晋升百户,乃至千户都不是问题,妥妥的少年才俊,前途无量。
杨垂青内心则是一阵冷笑,面上开口道:“蒙百户大人厚爱,忝为总旗一职……”
一阵客套词下去,杨垂青在他们眼中形象不错,不是那等跋扈难相处的人,于是杨垂青顺利的招揽了二十人进了自己的旗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