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门口，赵白成与陈云持枪守着，看着杨垂青浑身是血，内心惊骇的同时又有崇敬之感。

这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才染成这般模样。

“嗯。”杨垂青勉强应了一声，往武馆内走，走进内院，回到屋里，让苏沉弥等人从地窖中出来。

见到杨垂青这般模样，苏沉弥与秦舒若都被吓到了。

杨垂青累的只吐出几个字：“烧水，洗澡。”

家里面四个人顿时忙活起来，杨垂青这般模样，反而让他们有了安全感，彻底松口气。

脱干净衣物，腹部伤口竟是已经开始结痂，杨垂青舒服的踏进木桶之中，而后闭上眼睛，再也扛不住浓浓困意，沉沉睡去。

“小姐，还是我来服侍公子洗澡吧。”秦舒若对苏沉弥道。

苏沉弥红着脸转身走了出去。

……

……

当杨垂青再度醒来时，是被人叫醒的。

“……杨垂青，你还打算睡到什么时候？”纪文远冷厉的声音在杨垂青耳边响起。

“唰！”

杨垂青当即睁开眼睛，从床上翻起来，拱手：“纪百户……嗯？百户你右臂？”

纪文远右臂空荡荡，他头发花白，好像老了十几二十岁，但面容依然冷厉充满压迫感，此刻看着杨垂青，眼神却是和近不少，语气平静道：“右臂伤成那般模样，还留着做甚？”

“也别叫百户了，还是听你叫纪爷顺口一些。”

“啊？好……”杨垂青回应：“纪爷，我睡了多久？”纪文远竟是亲自来叫他起床，想想还有些小激动。

“也不多，两天的时间。”纪文远左边腰上持刀，转过身往屋外走：“眼下镇抚司人手不够，容你两天养伤歇息已是宽容，换上衣服，跟本座上工去罢。”

“咕噜噜！”

杨垂青肚子顿时大响，神情有些尴尬，纪文远道：“给你半个时辰吃东西。”

临渊城大乱已过，可情况依然严峻，但是再急，也不差这半个时辰了。

屋外，苏沉弥正在跟其他的孩童玩耍。

纪文远在这里，压迫感十足，都没人敢搭话。

走出内院厢房区，外院有两百多号记名弟子在练枪，李师一如既往，守在这里看人练枪。

杨垂青走上去道：“老师，我肚子有点饿，能不能给我弄点吃食，我等下好上工。”

李师捏着下巴胡须呵呵一笑，叫佣人将牛肉干、葡萄干、腊肉端上来。

吃饱喝足后，这才摸着肚子满足的跟着纪文远离开武馆，而一路上，望向杨垂青的人目光里都充满了崇敬之色。

这大雪笑容，烈阳登空，倒是让人舒服了不少。

日子啊，终究是有了些盼头。

……

……

遥遥几千里之外。

京都。

一个庄严的老者正在盘坐修炼，有人跪伏禀报。

“梁方荣死了也就死了，不过半颗废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