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提醒武吉五岁时发生了什么。
五岁时的事儿,谁能记得住。
又问他是否认识黄女?
武吉的回震惊了暗处的马明远。
他说黄女是他的老娘。
白冰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愤怒的啐了武吉一脸口水。
这番操作看的马明远很好笑。
他捕捉到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黄女竟然也是武吉的母亲。
武吉、武平、黄女之间什么关系?
黄女冒充武平老娘。
那是因为武平并不知道,被蒙在鼓里。
而武吉对黄女是自己母亲这个事儿承认的理直气壮,十分坦然。
蟒蛇白冰对武吉无所谓的态度十分愤怒。
武吉显得很委屈。
他不知道蟒蛇为何发怒。
“谁是贼?我和老娘相依为命。从来没有第三个家人。怎么就认贼了,怎么连累家人了?”
白冰拖着武吉便走。
“我让你明白明白。”
武吉大叫。
“你带我去哪儿?”
“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东西,我让当事儿帮你回忆。”
蟒蛇的尾巴缠着武吉,横拖竖拽没入黑暗。
土地庙中惟一的那座泥胎塑像紧闭的眼睛忽地睁开。
可惜马明远的目光都在白冰和武吉身上。
没发现神像的异样。
出了庙门,白冰腾空而起。
半风半雾拖拽前行。
马明远潜行跟踪。
幸好武吉身体沉重,白冰不能全速前进。
勉强跟的上。
马明远看着北斗七星辩明方向。
他们在向西赶往九采河。
半夜时分,在河堤上停了下来。
借着星光。
河堤上竖立着高大的祈福台。
祈福时发生那么多事儿,谁也没胆量拆除台子,祈福台留在了河边。
白冰带着武吉登上台。
到这里干什么?
马明远加快速度,从侧面绕到白冰前头。
来到台下,白冰将武吉扔下。
一路拖拽,磕磕绊绊。
武吉碰头打脸,衣服扯破了。
脸划伤了。
“你带我到河边干嘛?”
缓过来的武吉声音颤抖。
“让你见一个人。”
武吉穴道被封,只能听凭白冰处置。
白冰丢下他,爬进台子一旁。
那里原本是奏乐人所在。
很快白冰重新回到台上。
尾巴上卷着一个女子。
“你看这是谁?”
“哎哟。疼死我了。”
女子呻吟呼痛。
武吉不顾浑身伤痛,一下子跳了起来。
“老娘,你怎么在这里?”
暗夜视物对马明远来说已经稀松平常。
他看得很清楚。
从台下拖下来的女子正是逃跑的黄女。
黄女能跟乔庄打的有来有回。
对付没有化成人形的白冰很轻松。
但插在天机穴的锁神针封印了她的修为。
武吉称她老娘。
一声老娘叫得亲切、自然。
二人相貌反差极大,毫无传说中的母子相。
武吉人高马大,体态雄伟。
黄女瘦小娇弱,衰相尽显。
“儿子,快救我。杀了他。”
黄女咬牙切齿地愤恨白冰。
啪。
白冰甩动尾巴,抽了黄女几个跟头。
“臭长虫,敢侮辱我母亲,我跟你拼了。”
武吉情急拼命。
白冰卷着武吉,高高举在半空。
武吉徒劳地张牙舞爪。
“黄女,你迷途知返,说出实情,还有活命的机会。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武吉被扔到黄女身边。
“快说。”
黄女低头不语。
“你还心存侥幸是吧?神使门不会来救你了。你就是他们的一颗棋子,用的着你,千好万好。不用你时,谁管你的死活。”
白冰一语道破黄女心思。
“你终究是妖族。神使门是跟神界混的。不是一路人,硬往一起凑。吃亏是自己。”
黄女抹了一把眼泪。
“唉,我黄女自开启灵智以来,潜心修炼、与世无争,不曾想被人坏了经脉,修行再无寸进。若落到你头上,你甘心吗?”
武吉抬手欲给黄女擦泪。
黄女打开他的手。
“别碰我,看到你,我想吐。”
武吉呆住了。
他从来没听母亲如此嫌恶自己。
“孩儿不孝,孩儿无能。不能救出母亲。我甘愿受死。”
武吉诚惶诚恐,不停的磕头。
黄女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