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远上岸时,天已经大亮了。
避水珠护体,全身无水,鞋干袜净。
马明远调出地图,寻着路径赶往首阳山。
从九采河西岸西行百余里。
便是首阳山。
首阳村就在山脚下,倚山而建。
马明远施展驭风神行术。
御风而行,快中午时到达首阳村。
山上情况不明。
马明远不敢贸然上山。
他想先去村中打听一下山上的情况。
或许当地人知道山上的情况。
谁带走了钱百万和武平?
谢笑归知情但坚决不说。
只是告诫马明远小心。
带走他朋友的人实力不可觑。
首阳山村子很小。
几十间茅屋顺山坡而建。
初春时节。
篱笆小院中,杨柳和桃树微微泛青。
枝条上细小的嫩芽散发着丝丝的春意。
老狗慵懒地趴在门口。
几只母鸡昂首阔步地走来走去。
典型的农家小院的景象。
小村宁静祥和。
马明远放心大胆进村。
根据首阳村判断。
首阳山上的人肯定不是穷凶极恶,残暴冷酷的匪徒。
否则这个小村不会如此岁月静好。
茅屋依山势而建。
村中街道狭长弯曲,七扭八拐。
一柱香的时间。
马明远转遍了整个村子。
已是中午。
家家冒出白色的炊烟。
蒸蕨菜的清香勾起马明远的食欲。
抬眼望去。
斜坡的顶端有一户家。
食物的香味儿极其浓烈。
茅屋很大很气派。
今天就吃这家了。
轻轻扣响柴门。
一只大黄狗冲出来呲牙咆哮,扑的篱笆直晃。
马明远威势一放。
强大的震慑力瞬间笼罩了狂吠的狗子。
“嗷、嗷儿。”
黄狗尖叫着,夹着尾巴瘫倒,后腿间湿了。
竟然被吓尿了。
“咳儿。”
一声咳嗽。屋门响处。
茅屋中出来一个老头。
老头矮小瘦弱,弓腰驼背。
光头没带帽子,几根花白的胡须乱糟糟的。
粗麻布的夹袄,夹裤。
脚蹬一双草鞋,露着黝黑的脚趾。
“你是谁?”
透过篱笆,看到马明远站在门前。
老头问道。
“老丈,我是过路人。临到中午想讨点吃的。”
老头回头看了看屋内。
马明远赶忙补充道。
“我会给钱,多给钱。”
“什么钱不钱的?乡下人粗饭粗菜,只怕不合客人胃口。”
“老丈,我没那么娇贵。”
他掏出一锭大银塞进门缝。
会仙楼有的是钱。
马明远背包里还有好多呢?
老头没接。
“进来吧。”
【赵阿公,普通村民,六十六岁。】
老者的资料很简单。
马明远放心进屋。
小院中有正房三间。东西各有配房两间。
厨房在东边,西边放着些杂物。
“请问小哥大名,因何来此?”
赵阿公请马明远落坐。
倒上一杯水。
马明远报了姓名,说自己去朝歌城投亲。
赵阿公很是佩服。
“年纪这么小,就敢出门,真是少年英雄。”
“前些年战火烧及我的家乡。父母死于战乱。我孤苦无依,在家乡无法生活。只得去朝歌碰碰运气。”
“哦。”
赵阿公斜视了马明远一眼,不再说话。
马明远意识自己的话有漏洞。
刚才给了一锭大银,明显跟孤苦不沾边。
“我将家里的东西变卖。折合成银子。”
解释苍白,越描越黑。
赵阿公盛了一大碗糙米饭。
上面放着两根咸萝卜。
“小哥,此村不宜久留,吃过赶紧走吧。你若是前往朝歌,这条路不通。”
“这条路到不了朝歌吗?”
马明远还真没想到。
“你从这儿往东,渡过九采河。那条路才直通朝歌城。”
“谢谢。”
糙饭硬如石子,嚼了半天都咽不下去。
厨房飘来肉香。
引的马明远更吃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