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了就是要用自己的失败,来打击自家老爹的威望。
这可不行,陈大少这些年“欺男霸女”靠的就是他爹陈谓虎的威名,所以他要想个办法躲过这一劫。
然后就有了今天这一出局中局,戏中戏。
虽然有一部分是临场发挥,但关于薪浊峰的一些反应,陈大少可是全部都预料到了,甚至包括对方那句至关重要的——
你俩在演戏!
陈大少很聪明,他清楚即便有刚田武配合自己演戏。
但自己什么水平,大家心里是清楚的。
就算自己避战成功也会被人耻笑,所以不如大胆一下,将这把火烧到薪浊峰身上。
然后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最后卖个破绽。
名义是上帮薪浊峰和自己擦屁股,
毕竟薪浊峰说的没错,自己和刚田武的比试的确有问题。
但薪浊峰也的确是口无遮拦,这句演戏足以将他钉死!
请大家吃西瓜,也算是堵大家的嘴。
而且不管是薪浊峰,还是陈大少,他们争的东西和大多数人争的东西不一样,所以就不存在利益上的冲突。
因为陈大少在帮擦屁股,所以薪浊峰不能找陈大少打架。
再加上薪浊峰惹了众怒,这三日的比武,便算是彻底躲了过去。
只是下一刻,就在陈大少以为事情已经结束?
薪浊峰这家伙,却好像茅坑里的石头,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偏偏他固执的拦住陈清平:
“站住,陈清平你不许走。”
陈清平眼里闪过一抹烦躁,他直接喝问道:
“薪浊峰,你什么意思,别给脸不要脸。”
薪浊峰摇摇头,神情倔强的看向对方,就好像一头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老黄牛:
“我没什么意思,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和你一战!”
话音落下,陈大少耻笑了一声,一副你不可理喻的模样:
“和我一战?薪浊峰,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我不和你一战是为你好,昨日我只是拿了普通武器,便击败了田武,今天我拿的可是磨合一年多,价值三万钱的利器。”
但对于陈清平说的这番话,薪浊峰根本不理会:
“这是你……”
他以为对方这次要故技重施,但他薪浊峰又不傻,怎么会被同样的招式击败两次。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陈清平换了一种打法,直接先声夺人:
“你什么你,不和你打,是因为两点。
第一是我不想伤你,大家都是一批的守备军,是袍泽兄弟,这世间怎么会有向自家兄弟刀剑相向的道理?”
薪浊峰懵了,这陈清平不按套路出牌,他张着嘴巴,下意识想要反驳:
“我……”
但陈大少早有准备,根本不给薪浊峰说话的机会:
“我什么我,亏你爹还是文官,我话还没说完,你插什么嘴?”
“你爹和我爹都在小矿城当差,我若打伤你,岂不是让我爹难做?薪浊峰,亏你还比我大几个月,怎么就不懂这些道理!”
看着就好像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将自己臭骂一顿的陈清平,薪浊峰整个人都懵了。
本身他就不是一个才思敏捷的孩子,不然薪伟志也不会让他参军,再加上这一年多没怎么接触人。
平日里不是在训练,就是在睡觉。
任何事情,都是越练越灵光。
反观陈大少,本身就是宁愿输面子,也不输嘴皮子的性格,再加上成天在外面鬼混。
主打的就是一个嘴快,嘴硬。
薪浊峰根本反应不过来,而且就算他反应过来,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只能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我……”
而看着对方这一副气急的模样。
陈大少这边摆摆手,一副意兴阑珊的惆怅模样:
“行了,懒得和你啰嗦,我还要去后厨给兄弟们准备西瓜呢。”
说完便摆摆手,向外走去。
本来薪浊峰是应该拦着,但此刻他大脑当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但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薪浊峰以为自己这一次仍然要失败的时候?
人群中,走来一位身形高大,腰间配刀的,穿着一身布甲的亲卫:“先等等,太守有令,陈清平和薪浊峰去台上比武!”
话音落下,原本僵在原地的薪浊峰,眼里闪过一抹狂喜。
而刚才还一脸得意的陈清平?
此刻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他低着头,目光闪烁着寒光,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兰寿,你个老匹夫,他日小爷我得势,必让你为今日之事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