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以为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愿意说的事情。后来他才知道,是景烁太清醒了。
他太清醒了。
所以他只仇恨上城区,痛恨中城区。
曾经有一个下城区的人千难万难的进入到了中城区的工厂后便转头用更恶劣的方法去对付下城人时,他说:
“他明明很苦了,却还没清醒的认识到是谁让他这么苦的。”
“真悲哀。”
下城区的人善于权衡利弊,切割无用的感情。愤怒尤其无用。
但如那孩子般的人还是少数,上城区的人会很好的将那份情感隐藏在眼底,然后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们。
游行的口号和目的对他们来说无关痛痒,他们只觉得人群吵闹。
三条主干道的路途在此时的烈日下显得特别的漫长,景烁将手里的面包分给张辞顺一半。
两人就着唾液,将面包在口中含化,咽下。
这对上牙膛来说是种折磨。
几口下去,张辞顺就感觉到自己的口腔中充斥了一种铁锈的味道。
但他没有停下。
队伍走走停停,前排的人在三条主干道上分别进行了演讲,但根本无人在听。
几条队伍汇合后的人流足以用庞大来形容
现在,他们要进入内城了。
内城是上城区的一部分,但和上城区的其他区域不一样,这里是权力的集中地。
此时的时间不到四点
张辞顺这里已经完全听不到队伍最前面的人在喊什么了,他和景烁彼此依靠着,一边前进的同时,一边防止被人流冲散。
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是八车道的车全都要并入二车道一样,拥堵是唯一的形容词。
张辞顺的心提了起来,神经高度紧绷着。
可墨菲定律在这个世界仿佛同样生效般,张辞顺越担心骚乱意外的发生,它就越要来。
轰——
伴随着某种玻璃碎裂的声音和火焰迅速升腾而起的呼啸声,在张辞顺的眼眸中,呼啸的火焰在刹那间扩散开!
一处!
两处!
处处!
张辞顺清楚的看到,这些游行的人群里,有人从自己的披风下掏出燃烧瓶,用力的向着周围的建筑投掷而出!
慌乱
惨叫
有人倒地
血浆从他脖子的切口里迸射而出。
紧接着张辞顺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某种异常的折射光,那是铁器在阳光下的闪光,
他反应很快,几乎是在刹那间就将自己藏在披风下的武器握在手中。
但有人比他更快!
景烁!
短刀已经刺破了他自己的披风,并且随着力量的作用扯出了一道口子。
他藏在兜帽下的眼神淡漠,根本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语言,在那人攻击落下之前,手中的短刀噗噗噗的三次刺穿了对方的身体!
三刀
全是致命伤。
这个时候任何的犹豫和心软都会导致意外发生。
“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