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帮我拿两袋小浣熊干脆面，再拿一瓶矿泉水。”

安定好后方的军心，张扬彻底没了后顾之忧，心情很是愉悦：“剩下的零钱，就不用找了。”

“红梅七块钱一包，你打了两分多钟电话，算你六毛钱。”

大爷刚刚听到张扬满嘴跑火车，现在又见他在自己面前充大款，顿时翻了个白眼，“矿泉水一块钱一瓶，两包干脆面又花去一块，拢共还剩下四毛钱，你跟我这装什么大款？ ”

“哎呦喂！老头，四毛钱就不是钱了？”

张扬立马被这大爷逗笑了，“鲁迅先生说过，节约使人进步，浪费使人退步。你这么大把年纪了，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么？”

“你少跟我在这放屁，鲁迅啥时候说过这话？”

大爷把矿泉水和干脆面扔到他面前，挥了挥手道：“拿着东西赶紧滚蛋。”

张扬扭头看了一眼摩托车和菌子，发现暂时没人光顾。

他知道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但是碰到这种为老不尊的，必须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老头，不管鲁迅他老人家说没说过这句话，你都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对我吧？我在你这买东西，总是在照顾你生意吧？”

“虽然我只给了你四毛钱小费，但其中的每一毛钱，都是我辛辛苦苦省下来的，我好心好心送给你，你还骂我装大款！你这种行为，跟吃东郭先生的狼、咬吕洞宾的狗，嗯，还有农夫救的那条蛇，有什么区别？”

张扬一顿疯狂输出，气得老头满脸通红。

“给老子闭嘴！”

老头猛地握紧双拳，狠狠砸在柜台上边，“你以为老子稀罕你那几个臭钱？老子是看不惯你骗人！”

张扬恍然大悟，这老头刚刚听到他打电话了，以为他在骗电话那边的张子太，才对他这么不客气。

“你这老头还挺有意思。”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骗人了？”

老头看到张扬态度这么嚣张，更加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指着不远处的摩托车道：“你刚刚打电话老子都听到了，那个摩托车是你哪个哥的，你说要送老师来城里，实际上你早就把车骑到城里来了，还敢说你没骗人？”

张扬知道老头不是看不起他，心里自然没了怨气，冷笑道：“老头，你敢说你这辈子没骗过人？你要是敢打胡乱说，你就不是中国人！”

“我……”

老头被他这句话给噎住了。

怎么可能有人一辈子没撒过谎、没骗过人？要是为了争一口气，选择不当中国人，那他岂不是蠢到家了。

“这不就得了？”

张扬没有继续冷嘲热讽，随手拧开矿泉水瓶，咕嘟嘟灌了一大口水后，继续给老头上课，“除了职业骗子和少数变态，一般人说谎都有不得已的原因。”

“我看你就像……”

老头张嘴就准备开怼，但他知道这种行为确实不太合适，于是决定换一种方式，“那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骗人？”

张扬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我凭什么告诉你？”

“……”

老头被他堵得不行，一咬牙放出了大招：“如果你真的有不得已的原因，我把钱退给你，东西你还可以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