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自己怎么能在短时间内变化这么大？竟从一个唯唯诺诺的自卑小子，摇身一变，成了自信张扬的帅气学霸。

“我每个月的零花钱很有限，除了偶尔上上网、打打电玩外，基本上就没什么别的爱好了。但你今天也看到了，网吧一个小时两块，打电玩一个小时五块，都不是什么便宜的爱好，我一个月最多玩四五个小时，其余时间只能泡在新华书店。”

“金庸和古龙的武侠小说我很早看完了，无聊的时候就只能看别的书，像什么成功人物创业史，发财致富经，黑道团伙覆灭记之类的，这几年我看了不少，渐渐就萌生了做生意的念头，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直到高考结束，我回到家……”

张扬给自己创业铺垫了许多合理性，然后顺理成章讲到有关卖菌子的一系列事情。

任雪早就听得瞠目结舌，好半天才愣愣开口道：“你……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一个人就敢跑到榕城去卖菌子？你就不怕碰到坏人么？”

故事会上连载的现实小说，怕是都不敢写这样的情节。

张扬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笑着问道：“你听说过牟其中么？”

“没有。”任雪摇了摇头。

张扬笑着跟她讲起牟其中的传奇经历，第一个在国内开设代购超市、用廉价的罐头换来大毛的几架飞机、炸开喜马拉雅山，把XJ变成另一个江南之类的疯狂想法，以及最后锒铛入狱，被判无期徒刑。

“老牟是个举世无双的天才，只要他能想到的，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但一旦浪过头了，就会跌进深渊。通过阅读他的事迹，我学会了一个道理。”张扬打心底里佩服牟其中，上辈子他选择辍学创业，很大程度上受了老牟影响。

任雪很是好奇：“什么道理？”

“做事要张扬，做人需低调。”

张扬轻轻握紧拳头，然后慢慢松开：“把握好这中间的尺度，就能无往不利。”

天上的乌云不知何时散去，一缕金色的阳光打在少年身上，尤其是那副挂满自信的帅脸。

任雪心里陡然浮现一个念头：这幅画面，或许自己一辈子也忘不掉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去找小鬼吧。”

张扬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招呼任雪去电玩室。

虽然小鬼溜出电玩室的概率非常小，但任何事情都没法打包票。

一旦他们离开的时间太久，小鬼心慌意乱，指不定就会跑出来。

真要是发生这种事情，他今天费劲在任雪这刷的好感，怕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啊……好。”

任雪这才想起自家表弟，连忙点了点头，顺着来路返回。

到电玩室一看，张扬松了口气。

小鬼坐在电视前大杀特杀，嘴里不断叫嚷着各种脏话。

啪！张扬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谁他妈打我？信不信我揍你！”

小鬼气得扔下手柄，猛然转过身来。

金童玉女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他装逼。

张扬冷笑一声：“哟，小鬼个儿不高，脾气还挺大嘛，这脏话是一串接着一串啊。”

“姐、姐夫……”

小鬼就像老鼠见了猫，瞬间怂的不行。

“叫姐夫也没用。”

张扬朝着旁边撇了撇嘴，咧嘴大笑：“你姐这么漂亮的脸蛋，都被你气青了，你今天回家少不了一顿饱打。”

小鬼急忙解释：“姐，我……”

“闭嘴。”

任雪打断他的狡辩，铁青着脸道：“跟我一起去吃饭，回家好好收拾你！”

再怎么好看的蜀州妹子，老家都来自劳资蜀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