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投我所好了。”
沈知竹白了沈观夜一眼,虽然说话还有点夹枪带棒,但语气还是多了几分高兴。
她正要说些什么,楼下传来了喧哗声。
“怎么回事?”
“我下楼去看看。”
“我与你一道去。”
两人匆匆下了楼,到了前庭。
一个满身血污的年轻庄稼汉,躺在一块木板上,边上是沈家的几名长工,其中一人看着年轻人,连嘴唇都在发颤,正是张叔。
“怎么回事?”
沈观夜忙俯身查看年轻人的伤势。
年轻人叫张大,是长工张叔的长子,人很憨厚老实,从小时候起就经常在沈家忙的时候跟着父亲一起来帮忙。
沈观夜小时候同家里人去乡下避暑,没少跟着张大一起抓鱼、摸螺、掏鸟蛋。
对他,沈观夜是很熟悉的。
张大还在不停吐血,应是断了肋骨,伤到了肺。但更令沈观夜感到棘手的是,张大的脊椎断了。
一个庄稼汉断了脊椎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是王二癞,是王二癞打伤的!”
年轻的长工李四郎愤愤不平地说。
“王二癞是疯了不成?”
耳边是沈知竹尖利的大叫。
边上,张叔的颤抖更明显了,这种时候换個刁滑一点的恐怕早就跪下,磕着头让沈观夜、沈知竹一定要救人了。
可张叔明显是个老实厚道的,因此他只是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看上去有些茫然。
但正是因为如此,沈观夜心中的杀意更甚。
他站起来,神情在微风飘萧的清明雨后有些冷。
“送去医馆。张叔,你放心,不管要花多少钱,我沈家都会管到底。”
啪嗒一声,这位老实巴交的中年庄稼汉突然跪下来,嘴唇颤抖着。
“大少……”
沈观夜没让他把这个头磕下去。
“快起来,这事还是我连累了你们。先别说这么多,救人要紧。三姐,你跟着一道去,花了多少钱让医馆记在账上就行。”
“好。”
沈知竹也没有什么废话。
一行人匆匆抬着人离去。
沈观夜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在雨后清寒的空气里化作一道白练,又像一道白茫茫的剑气。
沈观夜上了楼,进了自己的卧室。
“神国,开!”
他轻声道,眉头仍未舒展。
下一秒,神游太虚,沈观夜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仿佛穿越了大千世界,五彩斑斓的景象飞速褪去,眨眼间已经来到了一方灰扑扑的世界。
这样的经历已经不是第一次,所以沈观夜没有任何慌乱之色。
他打眼望去,入目是一座小破庙。
小破庙前有着一棵半死不死的低矮柏树,破庙后面有着一座小山,同样光秃秃的,半点绿意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