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选址是大事,季墨只在地图上看了大致位置,自然要实地考察后再做决定。
冯行连连点头,“全凭季宗主所言。”
“来来来,吃,放松。”
季墨亲自为他倒酒,随后举杯共饮。
一顿饭吃完,冯行已是微醺状态,季墨和武陵都有修为在身,反而喝出了精神。
三人下楼,上了武陵的豪华辇车。
拉车的四翅飞马昂首嘶鸣,煽动着翅膀拉着辇车腾空而起,向着禁断山脉缓缓飞去。
冯行拘谨的坐在角落,紧张的额头都溢出了一层细密汗珠。
这飞马辇车乃武家王驾,尊崇无比,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想他区区五品官员,竟然能得如此殊荣,不激动是假的。
季墨知道这架王辇的意义非凡,但武家王辇和武陵王辇完全是两码事。
武陵少年风流,论荒唐程度,两人有的一比。
单论这架王辇,在他手上就用出了炮辇的效果,与女子在王辇上车震是家常便饭,就连空震都是司空见惯。
不过这小子操作很骚,为了顾忌城主府的颜面,每次与不同女子共度春宵之前,都会册立对方王子妃的身份,春宵结束之后,又立马废黜,久而久之,他屁股下王座的暗格里垒了好几摞册立和废黜的文书,而在南平郡内,也流传出一夜王子妃的特殊称谓。
所以在季墨眼中,这架王辇真没什么大不了的,远远不及自家赤火乌来的高大上。
飞马王辇出城后北行七十里,便到了禁断山脉的边界。
从空中俯瞰,下方山势起伏不平,十分荒凉,可惜山不够高,地势不够险峻,远远没有达到道宗气势的标准。
冯行将半个身子探出车外,说道:“再往北二十里,就出了我大衍的国界了,季宗主,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吗?”
季墨拿出随身携带的地图,指着其中一处看好的地方说道:“再偏左北行八十里。”
冯行回首,不可思议道:“八十里?那已经超出国境六十里地了!”
季墨似笑非笑道:“我大衍北境并无国度,只有连绵数万里的禁断山脉,多个几十里地,又有何不可?”
冯行连连摆手,“季宗主此言差矣,我大衍国界乃先皇钦封,岂有逾越之理?”
一直慵懒半躺在王座上的武陵抬眼看了他一眼,不悦道:“你都说是先皇了,陈年旧历还提什么?这么多年了,边境早该动动了,北扩几十里而已,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
冯行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哪还敢接话。
对于武陵的态度,季墨一点都不意外。
别看这货平时没个正形,可体内流淌的毕竟是武王血脉。
现在的武陵只是武陵,但一旦继承王位,那就是武王了,镇守北疆的重任自然会落到他的肩上。
而历代武王镇守北疆之余,都有着看开疆扩土的伟愿。
事实上,他们也是这么做的。
拿武极为例,继位武王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北疆北扩了五十里,连带着将南平郡都扩建了一倍。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武极会大刀阔斧的继续北扩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一直未再进一步。
传言,武极受到了莫大的阻力。
季墨不知道这股阻力是什么,但是知道武陵一旦继位,一定会追随其父的脚步,将北疆国境线推进禁断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