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师,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埃姆林坦言,“换上我在您的位置,我不一定能做得比你更好。”
这是埃姆林的真心话。若是真让当年序列六的自己来面临这种大场面、处理这么复杂的多边关系,埃姆林相信自己肯定会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不,埃姆林,我相信你会做的比我更好。”
希内杜突然抓住埃姆林的手。
“这场灾难中,你仅凭一个普通人的力量就救下了这么多人。在这样可怕的突发状况下,即使你在害怕和恐惧,你依然鼓起勇气去面对,去积极地拯救别人。你做的非常好,你证明了自己是的确拥有拯救他人的能力的。”
“……至少在我们的医院里。”
……其实在事情的后期,我就已经不能算是“普通人”了……
“更重要的是,埃姆林,你的眼神不一样了。”
“你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更加沉稳,原来那些迷惘与虚无的眼神在这场灾难中烟消云散了。”
“你成长了,埃姆林,我为你感到骄傲……”
不仅成长了,严格来说,是成长了一千多年……
抛开这些烂话,埃姆林对院长的这些话感到有些意外。他很少听到院长如此直白的褒奖,不禁泛起一丝温暖与苦涩。
“那么,埃姆林,这家医院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什么!?”
埃姆林一惊。
“为什么是我?难道不是让在费内波特的师兄们来接管医院吗?我甚至还不是非凡者!”
“现在这种局势下,他们肯定来不了鲁恩。我已经向费内波特的教廷申请支援,但我们不能对此抱有太大希望……”
希内杜握紧了埃姆林的手。
“我不知道要在床上躺多久……埃姆林,我看到了你的潜力与可能性,也看到了你杰出的能力,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至于你的非凡力量,不要担心,我会极力向费内波特那边争取的。如果费内波特来人了,肯定会帮你带来魔药,你只要早些做出你的选择……”
埃姆林叹了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么,就请老师把医院交给我吧!”
希内杜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来。
“太好了,埃姆林,我还有些话,你要好好听着。”
“伤亡的员工抚恤金一定要落实给他们的家属,争取为他们拿一些见义勇为等政府认定的功勋和奖金,这样会减少家属和我们不小的财政压力。其他病人伤亡的赔偿款项该有的也都要到位,实在不行了,就去向费内波特教廷和鲁恩政府死皮赖脸地去要……”
“这次爆炸之后,我们会一定会很难过,或者说,整个贝克兰德都要乱起来了。”
“教会医院是属于大地教会的,院长我是费内波特人,教堂博物馆是属于鲁恩王室的,死去的道奇·拉玛是蒸汽教会的那个研究院的,来就火的还有隔壁辖区黑夜教会的……“
“这个混蛋,他炸的不仅是我们医院,更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
“马上,不管是哪方势力,必将向我们发难,尤其是鲁恩政府,必会因为与费内波特交恶而借题发挥,恶心我们,排挤我们……“
“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无论形势怎么恶劣,无论你采用什么战术去应对,一定要坚守这一条底线……“
希内杜突然激动得瞪大双眼。
“我们大地教会绝不能退出鲁恩!!”
“我……咳咳咳……”
他缓了缓,声音变得更加虚弱。
“我有一种预感,一种对形势的模糊猜测,要是我们真的退出鲁恩,这场闹剧就彻底结束不了了。”
“或者说,有人在暗处,就等着我们退出,等着我们撕毁曾经的条约,等着我们分裂,然后……咳咳……”
“老师,您别再说了,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埃姆林轻轻地把希内杜的手放进被子里,“我在重症监护室里探视太久了,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明天我再来看您,您好好休息。”
无言的告别之后,埃姆林走出病房,一路走出医院大门,看着贝克兰德阴沉的天空,虽然有些感慨和压力,对当今混乱压抑的形式有种种顾虑,但是他对未来的挑战仍然是干劲十足。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堂堂血族亲王转生轮岗小医生,竟陷如此险局?
看我埃姆林如何凭半残天使之力扭转乾坤!
这家医院,我救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