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去年的某一天,赵强三姐和赵强的妹妹在春节来临之前,就被动员去芒市去了。
赵强三姐是高中的学生,赵强的妹妹是初一的学生,离开时候还没有满十七岁。
赵强是家中的独子,一开始学校同意赵强缓走。
但是后来为了追求百分之百的前往农村,多次上门动员,不惜采用各种手段,硬逼着赵强春节前必须离开家。
赵强也是个可以的,为了可以照顾自己的三姐和妹妹,直接报名去自己三姐和妹妹已经去到的芒市。
芒市很苦的一个地方,都是高山,想要出山一次要走五十里的山里,一来一回一百里,四九城的人怎么受的了,不过,赵强很厉害,还是硬报名去了。
何雨柱还记得,那天下午五点钟左右,赵强的父母亲,大姐,二姐和赵强,请他在家做了一顿饭,这顿饭比平时提前了两个多小时吃晚饭,可是却是一个沉闷的晚餐。
饭桌上大家都不怎么说话,赵强的母亲总是望着赵强,拿着筷子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不断把好吃的菜夹到赵强的碗里,告诉赵强,这是柱子哥的做的饭菜,可好吃了,一定要赵强多吃一点,因为到了农场,就不一定可以再吃到了。
不过,遗憾的是,赵强很快吃完饭,拿起行李向家人告别,这个时候,全家人逐个迈出家门。
何雨柱也跟着刚到院子中,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抽泣声,何雨柱回头望去,看到赵强母亲颤抖着身体,仰天抽泣,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向下流淌。
赵强母亲的抽泣声撕裂着赵强的心,何雨柱也是感同身受,看着赵强母子两人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涌出了眼眶!
何雨柱知道赵强母子此时的痛苦和眼泪,这是长时间积压在心底下的憋屈和压抑,今天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近一个多月来,街道会隔三差五地把赵强母亲叫去开会。
开完会后,赵强母亲回到家总是闷闷不乐不愿说话,从不把开会的情况告诉赵强。
赵强母亲心中的委屈和憋屈,其实赵强的心里是清楚的,她怎么舍得再把家中的独子送出去。
还可以直就曾经听到过街道的张主任对之前赵强母亲的训斥:“就你的儿子金贵,别人家的能下去,你的为什么不能下?”
赵强母亲只能低头听着,从不敢争辩。
四合院的邻居们看到赵强母子哭的这么伤心,一起走过去搀扶住了赵强的母亲,劝慰着她向屋里走去。
这个时候,赵强猛地扭回头,不忍再看到自己母亲悲切的身影,更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脸上的泪水,回头就快速的走了。
赵师傅倒是挺沉静,一言不发,只是走的时候紧握着自己独子赵强的双手,欲言又止。
赵强的大姐和二姐眼中也噙着泪水,抽泣着转身也回到了屋里,只有赵师傅静静地立在院子中,身旁有何雨柱陪伴着,他没有挪动脚步,也没有陪自己的独子走出院子。
何雨柱理解赵强父母亲和姐姐此刻的心情,也知道他们不送赵强的原因。随后何雨柱立即就喊了于海棠和何雨水两人一直陪伴着赵强,将赵强送上了开往芒市去的火车。
赵强对何雨柱一家也是很感激,在随后的日子里,赵强还给何雨柱写过信,信中说了赵强遇到的一次险情。
那是发生在春耕时节。
当时,赵强已经在农村待了一段时间,他现在的农活主要是犁田,每天早晨六点半以前起床,七点钟不到,饲养牛的那家村民会让小孩把牛牵到赵强的屋前交给赵强。
那是一头纯白色的老牛,小的时候曾经被阉割过,脾气温顺,动作缓慢,犁田时很不得劲,不时要用鞭子抽打。
这天要去犁田的地方很远,赵强熟练的披上簔衣,背上工具,骑在牛背上向着自己犁田的地点出发。
走出村寨过了一座竹桥,赵强忽然发现这头牛今天走得很快,不时还回头左右张望,一副很惊恐的表情。
这让赵强心中感觉一惊,不时的回头观看,很快,赵强就发现有一头邻村的大黑牛跟在牛群的后面,不时昂起头加快着步伐,从其他犁田的牛群队伍中穿出来。
这黑牛一过来,赵强的白牛就害怕,慢慢开始奔跑起来。
赵强一看不对,马上丢掉簔衣和套牛用的弯担,但已经来不及跳下牛背了,因为黑牛的角正对准了白牛的屁股,距离很近。
白牛一路狂奔,黑牛在后面紧追不舍,地面扬起了滚滚尘土,赵强在牛背上就像蛤蟆一样伏着,身体一颠一簸地拍打在牛背上。
牛背很光滑,根本没有抓拿的地方,赵强尽力调整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避免被牛颠下来。
赵强此时的惊恐害怕不言而喻,心想如果自己被颠到地上,肯定会被黑牛踩伤或被牛角顶死。
还好前方有一条沟渠,这条沟渠大约有两米宽,当白牛正要跨越沟渠时,赵强当机立断,用尽全力脚蹬手推,越过沟渠,摔到了沟那边的田里。
爬起身来看到白牛已经跑远,黑牛在沟对岸昂着头,喷着粗气,仰视着天空,一副胜利的姿态。
这个时候黑牛的主人赶到沟边,有些后怕的喊道:好危险啊,伤到了没有?
听黑牛的主人说,两头牛以前打过架,结下了仇恨,今天相遇分外眼红,打斗在所难免。
赵强被黑牛主任搀扶坐到了地上,身体不断地瑟瑟发抖。
最后赵强告诉何雨柱,这里很苦,不仅苦还很危险,所以如果有办法不来农村,就一定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