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事万万不可!”杨涟立刻大声反驳,十分激动,“香山澳的佛郎机人未曾有逾越之举,香山县有教化之功,此小儿胡言,不能当真!”
杨涟几次三番说张之元是黄口小儿,是因为他觉得这是英国公为了给次子谋取前山寨参将,而找人教导张之元如何应对。
他怎会不知道张之元的名声,特别是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原本前山寨参将候补武将就是打伤张之元的人,杨涟觉得这是张维贤的报复之举。
“臣以为此事为张校尉杞人忧天之虑,当不得真,即便红毛番来犯,也当派遣老成持重之将。”
张之元也不知道杨涟为何如此针对他,但是前山寨参将的位置他已经十拿九稳,只不过被人质疑,让他很不爽。
他毫不退让,顶到杨涟面前狂喷口水道:“旧历四十二年,神宗皇帝在广东雍陌村设立雍陌营,调兵千人防备香山澳佛郎机人,四十五年,广州海防同知移驻雍陌,今年,陛下设前山寨,立参将府,目的明确,乃承神宗祖制防备佛郎机人。你连这个都不清楚也来劝谏?”
“还有,我虽初次领兵,没有经验,但我父亲乃英国公,我张家有家传兵法,我熟读兵书,知晓兵法,如今缺少实战机会罢了。”
张维贤兴奋的大喊道:“说得好,谁敢瞧不起我张家的家学!”
杨涟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最终负气冷哼一声,退下阵来。
天启也是看出来了,张之元分明是有备而来,而且他觉得张之元对香山澳以及西夷人的了解,比其他人知道的多,便一锤定音道:“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小张卿家为前山寨参将,香山澳由前山寨参将全权管辖。”
张之元大喜,连忙抱拳行礼道:“陛下英明!往年香山澳税银才二万两,实在太少,臣有信心能让这税银涨上几番。”
天启微笑道:“小张卿家有此心意,朕很欣慰,不过行事要遵循朝廷法度才是。”
“陛下放心,区区一点税银,还犯不着犯法。”张之元成竹在胸,拍着胸脯保证。
天启倒是被张之元这毫不客气的模样逗笑了,他笑容满面的宣布了退朝。
张之元刚下朝,就有太监送来了参将的官服,官印。
他捧着官服官印,对着一旁的张维贤挑眉道:“老头,你们这不行啊,还得我出马,瞧瞧。”
张维贤也是一脸快意,嘴上却是好不认输道:“要不是看在你今日把杨涟,左光斗这些清流给怼了,老夫现在就抽你。”
张之元立马认怂,嘀咕道:“不讲武德的老头!”
张维贤没有在意,他收拢了笑意,语气有些严肃,问道:“老二,前山寨还在修建,一时半会是去不了,趁着现在有些日子在京城,可有想好怎么做了吗?”
一提起这个,张之元就来劲了,他得意的咧嘴大笑,拍了拍张维贤的肩膀。
“老头,你看我是那种走一步看一步的人吗?该怎么做,我早就想好了,不过这些事还得借你的名号啊。”
张维贤嘴角一抽,说道:“哼,臭小子,兵员,装备,我会托关系让他们给你最好的。另外我让义山,义海他们几个跟着你,有他们在,即便有刺头也能给你解决。”
张之元搂着张维贤的肩膀,真心实意的感谢道:“老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不过你先给我个十万两来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