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前,张之元刚到前山寨,根基浅薄,群狼环伺,他们企图威逼利诱迫使张之元同流合污,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张之元捏住把柄。
先不说整个广东有没有听闻张之元的名声,可在香山县,香山澳两地,张之元的名声如雷震耳。
张之元在市政厅强力打压葡萄牙人或许没人知道,但是青洲岛上的教堂正在被暴力拆迁,此事迅速在乡野间传播。
要知道之前有乡绅检举,希望香山县县令拆掉青洲教堂,县令上诉无果,此事引得本地豪绅不满。
此事致使县令颜面扫地,乡间小民一经提起必然气的咬牙切齿。
如今,香山县百姓听闻青洲教堂被拆无不额手称庆,招呼二三好友特地走一趟看葡萄牙人的笑话,不过也有本地信徒前去哭嚎,引得乡人发笑。
张之元回返前山寨路上,路过白石村,村子里的百姓正好在田地里劳作,他们一见张之元路过,纷纷放下手中的稻谷,高声打招呼道:“张将军,又去教训香山澳的佛郎机人了?”
“张将军,那些西夷人可恨的紧呢,我们村就有孩子被偷走了!”
“张将军,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张之元在那些官吏和西洋人面前颐指气使,但是面对这些普通百姓,他自然是毫无架子,一脸乐呵呵的拱手道:“乡亲们放心,有我在香山的一日,就不会让西夷人欺负了乡亲们。”
“好,张将军,您这样的才是我们的父母官呐!”
“王父母(父母官/县令)虽然不错,但就是不敢对西夷人怎么样。”
“还得张将军,好人啊!”
张之元笑容满面,对着田地里的乡亲们连连拱手。
朱文斌感叹道:“爱民如子便是这般夹道欢迎景象?将军行事虽然浪荡,但是却得百姓爱戴,学生惭愧。”
张之元解释道:“你把百姓放心上,百姓自然会把你举过头顶。
朱先生你看看这些在田地辛苦劳作的村民,他们每日顶着烈日劳作,不辞辛苦,到头来却只能吃糠咽菜。
那些读了十余年圣贤书的官员,本应该讲究孔孟的仁义道德,爱民如子,可结果呢,他们与乡绅豪商勾结,鱼肉百姓,欺压乡民。
他们的钱多的用不完只能埋在地下,家里的小妾取了一房又一房,土地买了一块又一块,可是依旧没有尽头。
朱先生,文官们口号喊的震天响,捞钱的手段层出不穷,他们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自己的小家。
但我不一样,我捞钱,不是为了贪图享乐,以我的背景,英国公的二公子,什么都不做就可坐享富贵,何必干现在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朱先生,为国家,为百姓,从来都不是看口号,而是看行动,只有真正的落实到百姓身上,你才是真正的好人,空谈误国,实事兴邦啊!”
张之元毫不避讳自己是个好人,做了好事说自己是好人没毛病,又不是干了坏事,何必遮遮掩掩。
只要你光明磊落,行的端坐的正,心中坦坦荡荡,一些流言蜚语何必在意?
朱文斌听着张之元说的如此磊落,一时间有些惊讶,有些感动,又心怀钦佩。
他郑重的拱手道:“今日听将军一席话,学生颇为感触,空谈误国,实事兴邦,学生记住了!”
张之元颔首道:“朱先生,你可知我为何招你为幕僚?”
朱文斌诧异道:“将军当初不是说为了术数吗?”
“是,也不是。”张之元让战马慢了些,与朱文斌并排走,“朱先生,术数是基础啊。你我日常生活就已经用到了不少的术数。
而我行军打仗,更是离不开术数,就如那炮兵,以往开炮都是根据经验,但是我让朱先生测算了弹道,在之前一战大显神威,这便是术数的厉害之处。
朱先生,我招募你们,就是想把术数发扬光大,希望你们继续钻研,发现其中的奥秘。
现在前山寨已经走上正轨,我很快就会创办学院,到时候就需要朱先生你们前去学院担任教师,为我培养人才。”
朱文斌听到这话,心中怦然一动,脸色瞬间潮红,他有些激动道:“将军,此话当真?”
张之元点头道:“当然,我这学院除了国文,其他包括兵学,农学,术数,工学等等都有,到时可要仰仗朱先生你们了。”
朱文斌拜道:“学生自小研究术数,被同辈嘲笑,可他们怎能懂其中的奥秘,学生幸得将军看重,如今被委以教化之重任,学生不敢推辞,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