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的冤吗?
王云武觉得不冤,因为输了就是不冤!
他走进厅堂,坐在椅子上,仔细回想着刚才的交手。
纵观两人短暂的比斗,从简单试探过后,查淞一直在有所保留的消耗自己的体力。直到自己久攻不下,变招停滞的一瞬间,查淞才抓住机会反击。
“一个人练是练不出什么名堂的,实战切磋才能进步!”
他心里念叨着李安当初对他说的这句话,似乎别有一番体悟。
王云武就这样一个人坐在厅堂,琢磨着那天李安对他说的那些话。
良久
“实战.”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
另一边,忙碌了一天的李安也从南北行回到了理发厅。
等他和一线天打过招呼来到天台时,惊讶的发现林招娣已经早早的练拳等着了。
李安走过去,倚靠在水泥栏杆上,笑着问道:
“师姐,你这么早过来,不会影响医馆的生意?”
“不会啊。我平日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关门,晚上没什么病人上门的。”
林招娣收掌而立,轻轻摇了摇头。
见她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李安从天台角落的晾衣绳上随手拿过自己的汗巾递了过去。
“谢谢。”
林招娣也不介意,接过汗巾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师姐,你这么客气让我怪不好意思的。”
李安开了句玩笑,径直来到兵器架,抽出长枪,举枪横挑!
林招娣报以微笑,也不接话,退到一旁,安静地看着李安练枪。
“师姐,我们今天比兵刃怎么样?”
李安嘴里说着,手上动作不停,迈步上前的同时举枪前刺。
昨天两人交手,李安突然发现,以前让自己感觉棘手的师姐,昨天他应对起来很是轻松,但是对于专精的提升属实有限。
李安就想着比下兵刃,看对专精的提升会不会大一点。
哪知林招娣却是说道:
“我不会兵刃?”
“不会?”
林招娣也把李安诧异的表情看在眼里,她轻声说道:“我学的八卦掌不全,并没有兵刃的练法。”
李安愣了一下,停下枪看着林招娣。
“你听我的名字就知道了,招弟嘛。那时候我十四岁,家里穷得连多一张嘴都养不活,就打算把我卖给别人做佣人。
可我爸妈并不知道,掮客是骗他们的。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大户人家,掮客也只是想把我卖进妓寨。”
林招娣来到天台边,垂下头望着底下街道上摩肩接踵的人群。
“好运的是,我逃出来了。在医馆门口碰到了姜伯,他一看见我,就说我的眼神像极了他家姑娘,一样的倔强。
姜伯救了我,我练的这八卦掌也只是他家姑娘生前留下来的笔记,并不全。没过多长时间,姜伯就把我托付给师父照顾,独自一人离开了香港。
而师父呢,平日除了教我一些跌打损伤的医术,对我所练的八卦掌很少干涉,只是偶尔有不懂的,我才找师父请教。”
李安恍然,师姐口中的姜伯应该跟在宫二身边的老姜了。
他看着好似毫无波澜的林招娣。
“不好意思,害你提你往事。”
林招娣转过身,语气轻描淡写:
“你不会以为我提起往事会伤心吧?不会的。而且都过去快七年了,我早就看开了。”
真的这样么?
李安心里问了一句。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
“要不,我教你兵刃吧?”
林招娣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长枪。
“练枪吗?”
“双刀。”
“对于近几日在油麻地接连踢馆的泰国拳师,国术总会作出回应,将由蔡李佛武馆的陈师傅出面与泰拳表演团的乃逢拳王约定比武.”
李安把报纸放回摊位。
接连三天,泰拳师踢馆的这场风波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对于李安来说,影响最大的,就是短期内不能找这些武馆师傅切磋了。每天收工回去除了在理发厅招待顾客,其余时间就只能陪师姐练刀。
李安也想过是否找那些泰国佬去切磋。
但考虑到这件事本就闹得沸沸扬扬,连武术界有名有姓的师傅都没有出手。
他一个名不见经传,又没有武馆招牌的小年轻跑去出风头,这不是来搞笑的嘛。
阿新满头汗水的从码头走过来。
“安哥,汽水,香烟我全部放在码头上的仓库里了。南北行几个报档要补货的话,可以直接到码头上的仓库拿。”
“辛苦了,先歇一下缓口气。”
李安递了一瓶汽水过去。
两天前,南北行的三个报档就已经营业了。
生意出乎意料的不错。
而且通过这两天的营业额对比,南北行那三个报档尽管只是新开业,但比起三角码头的这几个报档,南北行的生意还要好上许多。
主要原因则是因为那边的顾客大多是逛南北行的市民以及前来看货的小老板,档次好一点的香烟、汽水这类利润相对大一点的商品销量更好。
阿新接过汽水,喝了一口后,欲言又止。
李安看着眼里。“有什么问题么?”
阿新斟酌了一下说道:“安哥,现在六个报档,只两个人拿货的话,有点忙不过来。”
“嗯,这个我知道。”
李安点点头:
“我已经和伍世豪讲过了,让他再找几个伙计过来,那样的话人手就充裕了。”
报档是摊位,没有铺面的。
为了省时省力,李安让阿新提前把香烟、汽水这类商品备好存放在仓库,方便报档缺货时就近拿货。
之前只有码头上的三个报档,现在增加到六个,补货送货的人手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和阿新闲聊了两句之后,李安起身离开了报档。
六号码头。
细威正和李建军交代事情,看到过来码头的李安,他把手中账单递给李建军,连忙迎了上来。
“安哥!”
“目标找好了没有?”
细威凑上前,压低着声音说道:“六十七号泊位的工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