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族人最前方的李继文,作揖道:“谨遵族长之命。”
他已经明白族长李继远的意思,这一次青玉湖坊市的清查,便是肃清蛆虫腐肉的同时,还要严厉重击那些见死不救之人,让他们明白青玉湖坊市这碗饭,吃了就得维护李氏。
否则,不论是谁,都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数息之间,理清头绪的李继文。
便带着一大帮子身穿壶山李氏黑衣法袍的执法堂修士,成长蛇一般窜出玉湖楼,朝着坊市商铺一家家前去清查了。
首当其冲,便是瓶山杜氏。
青玉湖坊市,商铺最大的便是瓶山杜氏的春风楼。
这春风楼,一幢楼栋便有七层高,占地足有一亩,院落再有一亩,合计两亩地。
在寸土寸金的青玉湖坊市当中,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然而瓶山杜氏偏生占据了这一大块土地。
并且坐拥了春风楼这个销金窟,春风楼内,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赌场、娼妓、灵食、放贷,将那些有些资财的外来散修、本地的孤身修士,压榨的干干净净,最后还要将他们圈养成为灵农,带回瓶山,吃干抹净。
正是凭借着一座座遍及七山的春风楼,瓶山杜氏才在最近四十年内,迅速崛起,成为了七山地域名副其实的第一筑基家族。
并且现如今这块两亩大小的土地,当年的归属便是改制之前的三房。
时日尚早,春风楼一层早已经锣鼓喧嚣,修士赌斗最大的乐趣,人兽搏斗,第一场已经开始了。
正当春风楼中往来客人、侍者川流不息之时。
“哐当!”一声巨响,春风楼掩盖的门扉,叫人大力一脚踹了开来,两扇灵木制成的厚重大门,就那么飞了出去,撞在了人兽搏斗的囚笼之上。
震得整栋春风楼一颤。
坐在二楼吃喝的春风楼管事人,一甩油腻肥硕的手中烤鸡,沾着食物残渣的大嘴,破口大骂。
“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敢来我春风楼闹事!”
待他费劲的将痴肥的身体脱离加大的太师椅,望向楼下大门处时,原本因为暴怒不停跳动的耷拉眼角,停顿了下来,气呼呼的黑痣上的那根毛,也不再颤抖。
脸色难看的说到:“原来是继文兄大驾光临,继文兄今儿唱的是哪出啊?叫兄弟好没面子!”
李继文并不理他,挥了挥手,淡淡道:“都进来吧。”
霎时间,五六十位执法堂修士鱼跃而入,将整个春风楼一楼客座客人身边挤得满满当当,刑杀之气,充斥着这些客人身侧,叫他们不知所措。
‘这杀才,这是犯了什么毛病!’,杜爽咬牙切齿的暗骂。
“继文兄,小弟这春风楼,可是有什么得罪之处,冲着我瓶山杜氏就好,这些个客人可未曾冒犯壶山李氏。”
这番话中,夹枪带棒的抬高杜氏,贬低李氏,还假惺惺的维护这些修士,听的李秋红直作呕,正欲发作,李继文拦下了她。
这位执法堂堂主,目光所及之处,修士们纷纷低头,不敢与他相抗衡。
李继文的名声,可不单单是因为背后有着壶山李氏作为靠山,他自身冲杀在壶山地域第一线多年累积下来的威名,足以叫这些沉溺酒色财气的修士们胆寒。
“奉我李氏族长命,特来下达青玉湖坊市收租新规矩。”,李继文一边说,一边抬头看向痴肥的杜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