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复一年,时光飞逝,老城主去世,昔日的少城主此刻成了城主,他也从中年人,慢慢变成了一个老头。一日,城主带回来个少女,称是造人遗弃的孤儿,交由他抚养。
他看着少女,不禁想起了在寒夜中死在街角的儿子,顿时泪眼朦胧,若是儿子不死,自己的孙女也该如此年岁了吧?他将这个少女视如己出,十年如一日的抚养,看着她从小女孩长至亭亭玉立。
少女身上有一种怪病,平时不发作,发作起来浑身寒冷无比,呼出的空气都带着寒霜。那病隔几年便袭来一次,将少女扰的丢了半条命才肯离去。
随着年岁的增大,那少女的病每次都愈演愈烈,愈来愈频繁。一头乌黑的秀发,竟是在怪病的摧残下边做银白。
奇怪的是,对少女不闻不问的城主,却对少女发病的时间了如指掌,每当少女发病之时便会守在床榻前,彻夜不眠。他心中满是疑问,但却不敢过问。
这期间,城主似乎对收藏宝剑也不再痴迷了,曾经的那些名贵藏品对他变得毫无吸引力。
一向痴迷锻造的城主,竟不知从何时开始也不再向他学习锻造了,他也乐得这门造兵刃的手艺不要给他人学去,也不在乎自己哪一天被人发现白白食着俸禄,遭人赶出城主府。
有一天,城主找到他,“再来指点我一下吧,老师。”
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的技术有了些生疏,但眼睛却仍旧狠辣无比,以往城主锻造过程中的任何瑕疵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坚信这次也一样。
但是逐渐的,他有些惊讶的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城主的十几年不见长的锻造技术竟然是突飞猛进了起来,竟然已经超越了他,而且那锻造的法门甚是古怪,看久了甚至有些头晕脑胀之感,连自己都从未见过的!
“老师,我已经超越你了。”城主笑着跟他说道,他有些欣慰的看着城主手中的剑,那剑像是一件浑然天成的艺术品。
过了许久,剑刃已然凝固,但表面仍有红色的纹路,宛如蜿蜒的岩浆,一阵阵炽热的气体不断的从剑身散发,让得他有些呼吸困难。
“老师,我从没造出过一把契合我的剑。我修炼的是‘炎罗刀法’,没有一把剑,在被我灌输真气的时候能不被融化。”
“我一直以为是我锻造的功力不到家,现在我才知道,我只是缺少一种材料,一种铸剑的材料,那种材料名为‘寒冷’,只有寒冷,才能耐得住炽热!这材料,我在十几年前便将其寻到了,过几日是良辰吉日,便是让那材料融入我的爱剑之中的时刻。”
看着城主有点癫狂的笑意,他心中陡然间有了不好的预感,铸造室厚重的铁门被推开了,巨大的推车床缓缓推至眼前,他看着眼前的大片被单,颤颤巍巍的伸手掀开。
床单下的。赫然是他视若珍宝的少女!
他陡然明白,这便是城主所说的“材料”。
待那良辰吉日来临,城主便会将剑插进少女的胸口,以“寒冷”之血,铸炽热之剑!
当夜城内忽然的下了一场大暴雨,暴雨规模千年难遇,趁着雨夜的一片混乱,他潜进铸造室,偷偷背着昏迷的少女,沿着府内的一条排水逃走。
他引以为傲的手艺,差点再一次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