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可能连王羲之十分之一的功底都没有,但大名鼎鼎的“颜筋柳骨”(削弱版)起码能让王羲之大为惊叹吧。
果然,王羲之见到王凝之写的楷书后,骤然起身,捧起那张宣纸,仔细观摩了许久,这是哪家的字体?写的真好!
又用了不可思议的眼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心道:“好小子,哪抄来的,为父都闻所未闻”
面对父亲王羲之的质疑,王凝之选择用实际行动打破,果断拿起一张白纸,又用柳体临摹了一遍《洛神赋》,一纸下来行云流水。
只见淡黄色的纸张上,字迹端庄险劲、沉稳大气,行笔干净利落,显然是柳体大成之作。
王羲之仔细观摩片刻,方道:“我儿再写几篇,此字迹实在精髓,虽然结构不太完美,但也是上品之作。”
就这样,一老一少,从黄昏一直写到深夜,现在亥时已经过半。
这时,一抹月光从窗前照进屋中,王羲之悠悠大叹:“我儿拙藏了啊,连我都骗了过去。”
……
翌日清晨,天空的下起了瑞雪,寒冬泠泠浸人。
王凝之早早起了床,在屋中盥洗、梳发后,走到窗前,拉开了竹纹帘子。
透过窗棂,只见山间十分静谧,地上、树枝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颇有一种踏雪赏梅之心境。
王凝之将美景收入眼中,沉静的心情不由变的愉快起来,说不出来的心旷神怡。
王凝之不知道的是,最东面的一间房屋中,有一个女子同样在欣赏山间景色。
“此情此景,多年未见了”
女子约莫十五六岁,衣着素雅,头发用一条青丝布带束着,幽目清清、檀口白嫩,端的是一个素白绰影。
“阿姊,阿姊,有一件关于你的人生大事,我要和你商量一下”
谢玄推开房门,高高兴兴的走到女子面前。
“什么人生大事?”
谢道韫秋波微转,看向自己年幼的弟弟。
谢玄笑道:“当然是阿姊的婚事,阿姊还记不记得叔父口中的王凝之,他在咱们谢氏山上,阿姊不想提前见见自己未来的郎君?”
闻言,谢道韫欲言又止,不作声的白看了谢玄了一眼。
她就知道弟弟口中的“人生大事”准没好事,如果有,那就是他长大了。
“阿姊的郎君还需要你引见啊,时候到了,我自会见到,你啊,莫要操心了”
“不成,不成,我答应人家了,可不能反悔”
“你答应人家了?”
“当然了,君无戏言”
谢玄理直气壮的回答。
“罢了,见一面就见一面吧,至于你嘛,当个传话的吧”
谢道韫并不在意这些,她见的文人多了,不差自己的未婚夫一人。
魏晋时期可不是后世的宋明清,只是与男子见个面而已,实在平常,不值一谈,更何况是自己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