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看着王凝之,顿了顿口,颇为难言道:“使君上次答应的事情,可还守诺?”
王凝之听后一愣,不由心道:“答应的何事?不对,好像真有一件事,记得上次赴丁氏别业,远远见到的那个纤瘦恬静的女子。”
丁原微微一笑,委婉道:“家侄女已经答应了,她因陈家小子守寡多年,膝下难免寂寞,不堪见她日日以诗书琴画作伴,便舍下老脸,另寻俊夫,方有今日之事”。
顿了一下,又道:“想来使君会遵守承诺,不欺我年老退位吧,听闻使君不日与谢氏女郎结亲,不如先行纳之?”
王凝之缓缓道:“丁县丞莫要心急,答应的事自然不会反悔,不过我当时说过,此事需要她亲口同意。并且我所指的同意,是她真心同意,而不是受强迫的。”
这样一个才情兼绝美的女子,摘手可得,即便是有孩子,王凝之亦有心动。细细想起那日见到的女子,当真只有肤白貌美、冰清玉洁可以形容了。
但她膝下有两个幼子需要照顾,很有可能是迫不得已的,毕竟这个时代的女子,怎么可能拗得过丁家当权男子。
这番话显然大有怀疑之意,丁原忙解释道:“我那侄女已经同意了,不然怎会如此”
王凝之淡然一笑,作了先走的示意,道:“我暂且信了,咱们边走边聊”。
很快,二人来到了县衙的游廊上,王凝之开口道:“令侄女今年是花信年华吧,可否说说她的情况,上次春秋简略的与我说了一番,现在详细聊聊吧”
丁原将丁幼微的身世、遭遇着重讲了一遍,唯独将她的夫家钱唐陈氏以及两个幼子一语带过,仿佛两子没有丁氏血脉一般。
从这些隐含刻薄的话中,王凝之可以感觉到丁幼微母子多么不受待见,心中不由感叹,但并没有出言反驳。丁原不会因为他的两句反驳,而没有士庶之分的。
许久之后,因看不惯丁原一再直白的描述丁幼微的美貌,王凝之直言拜辞了他。
虽然有过一次婚事,生有两子,但丁原能夸的让人如痴如醉,着实有一番功夫。
回府的路上,王凝之与身边的刘越闲散漫步,迎着微风,聊着话。
“这么多天的努力,今日大局将定,朱三等人全部斩首,百姓们终于报仇雪恨了。”
“是啊,这群平日里嚣张跋扈、作威作福的富家子弟早该砍头了,今日真是大快人心!”
刘越身后背着一把长弓和令箭,走起路来却轻盈比云。
“开城,我要向你请教一下了,你是从过军的,钱唐的县兵你觉得如何?战力与沙场上的边军比较,差之多少?”
“使君,这不能相比拟,县兵大部分都是未打过仗的,只能算新兵,剿匪都勉强,可以说不堪一战。而边军大多在沙场上经历两场战斗,便能成为老兵,互相默契配合,一千精锐可挡钱唐万军。”
听到刘越的一番比较,王凝之更清晰的认清了县兵的战力,不练兵是不行了呀,日后改革猛烈一些,一定会遇到士族的部曲的抵抗,恐怕都难以平定。
王凝之看了看牛高马大、健步如飞的刘越,说道:“明日咱们去一趟县兵大营”
“好”,刘越不假思索道。
短短几分钟,二人便回到了府邸,王凝之安排他住下,自个来到书房读书。
虽然王凝之两世为人,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记忆,但他也有许多不懂的,比如兵事、诗赋等等,需要他认真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