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说罢不久,幽兰便将美酒端上,低下身子给二人倒了酒,余光看到祝英台身后的银心,不由和自己比较了一番。
银心也瞧了瞧幽兰,见之姿色确实不错,礼仪谈吐不俗,不愧能在高门世家脱颖而出,成为王凝之的贴身侍女了。
这一幕,王凝之并没有注意,与祝英台小酌了两杯,便自顾自的玩弄起水墨画了。
饮酒的状态,是飘飘然的,所画出来的水墨画,也是一种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的。
祝英台同样不甘示弱,低眸抿了抿唇,也在宣纸上画了起来。
一盏酒杯将宣纸两角的翘边压实,开始了她的点睛之笔。
幽兰轻笑道:“今日贵客来了,凝郎便不看书了?”
她好似认出了祝英台女扮男装,故意看向祝英台那边,见她一张脸蛋,细皮嫩肉,比平常女子都白。
王凝之提笔在水墨画中,略微点画几笔,方是大功告成的样子,转头看向幽兰可人的脸蛋,笑道:“本是想看书的,得知祝兄的墨画水准很高,师承上虞的一位大家,而我的墨画则如初学,便想写一副请教祝兄。”
祝英台闻言,眸子微转,一本正经的说道:“原来叔平也有不会的东西啊?也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叔平的书法很好,墨画却不怎么样。”
王凝之却不接话,盯了一眼祝英台的一双纤细小手,略有奇怪的说道:“英台兄,你这手好像与别人的不一样,好白啊。”
祝英台心中突然一怔,面色却平静如水,看着王凝之,冷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像我们这样的士族子弟,十指不沾阳春水,白一些岂不正常?”
王凝之不敢再调戏,生怕她当场说破了身份,自己没得玩了,便点了点头,回答道:“正常,英台兄正午留在我这儿,咱们吃过午饭,我带你赏赏风景、看看后院的池塘,到下午申时再结伴离开。”
王凝之没有询问祝英台的意见,因为祝英台本身不在意这种小节,大多任由他摆布,微微点头,算作答应了。
见祝英台不再与自己说话,专心画水墨画,王凝之便主动找话。
这位“上虞书生”,即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故事,引得后世千古多少风流雅士仰慕之。
人们说起祝英台,第一印象便是她的悲惨遭遇和对爱情的忠贞,可以说,只要能成为她的初恋,便不会再有其他男子了。
王凝之后世同样仰慕已久,今世更是早已经预定了,自然是要截胡的,他不喜欢表面君子,面前一套,背后一套,因此祝英台他是截胡定了,只能委屈一下梁山伯了。
当时给谢道韫装高冷,因为她是自己内定的媳妇,不用怕煮熟的鸭子跑了,但祝英台不一样啊。
这时候装高冷,不与祝英台培养感情,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人家又不是自己内定的媳妇。
只要让祝英台认定了自己,即便直白的说自己无意于她,估计也没有什么效果,真的就是一辈子啊。
祝英台通过与王凝之的聊天,见他并未发现自己的身份,心中稍稍安下心来,却又生出一抹坦白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