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队化五队。
从数百人化整为零,不过一盏茶时间。
王教头见此,则拿出赤旗帜,重重一舞,浑厚中带着尖锐的角声,散发到校场之中。
老弓箭手们纷纷踏着迅速的步伐,齐齐寻找原先所在的位置,变化成方阵。
从单人化作方阵,用时长一些,但王教头很满意,他对着新招刺的弓箭手们道:“可看清?可辨别鼓声?”
诸多弓箭手,包括刘然齐声道:“可看清,可辨别。”
王教头点头道:“你们加入军阵,可同训练,明日教你等战阵法,倘若出现差错,便军法处置。”
看似简单的军训,新弓箭手加入后,初次训练,本有序的方阵,顿时一片混乱,刘然亦是如此,其余弓箭手晕头转向,与同僚发生肢体碰撞,不知前往何处,幸有队长在旁指导。
固然有小队长指导,新弓箭手也难以在段时间内适应,从五百人化作两队二百五十人,花费时间是老弓箭手的数倍之久。
王教头于高台上无动于衷,只等台下弓箭手完毕,遂再举起白旗,鼓声再响。
顿时,方阵又是一片混乱。
行令禁止训练,刘然等人从午时至戌时,空中也从一片白蒙蒙,变成一片漆黑,夜幕之下,分外寒冷。
场中高台上也点起了蜡烛,蜡烛以灯搭子所罩,有灯搭子,虽为寒夜,但蜡烛巍然不动,旗帜颜色清晰可见。
王教头则是在一旁烤火,手中拿着碗筷,碗里是栗米饭和酱菜,看着弓箭手们军训。
闻到饭香,场中诸多弓箭手,腹中咕咕叫,却无人敢吭声,只是依旧随着鼓声而动,以王教头的话,寒冷与饥饿更能磨砺人心,明日方才不会出现差错。
一直到弓箭手浑身上下都是白雪,王教头这才停止了军训。
王教头高声道:“停止。”
将碗筷递给一旁士卒,王教头喝了一口烫好的酒,砸吧一声,这才出声道:“训练多时,比初时有所增进,但还要看明日查阅,若是明日出现差错,便军法处置。”
“你们也莫要记恨于我,在此出现差错,便是受些惩罚,但若战时出差错,那便是处斩之罪,战时法云,临阵出错祸乱军阵者斩。”
王教头朗声道:“尔等教阅时所食皆有朝廷所发,所住皆有朝廷负责,依次序列可去领取吃食,住宿,明日卯时有啰声,若延迟有误,杖五。”
跟着王教头的话说完,场中弓箭手也终于能够松口气,一松懈,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只想有一口热汤,暖暖身子。
在军吏的指挥下,弓箭手以五十人一大队,从一到十的番号,进行排队领取食物。
刘然看见张介摆了摆手,二人摆手后未曾说话,长时间的训练,且未曾吃食,此刻二人只觉腹中饿的发疼,得眼冒金星。
随后刘然和另外一名新招刺的弓箭手,跟随着梁护一起,来到一处发放吃食的地方,排起了长龙。
站着休息片刻,张介恢复一些精神,依旧有些疲惫的对站在身前队伍的刘然道:“二郎,你明日可有把握?”
刘然一边揉着腹部,一边回答道:“略有。”
“那就是有了,”张介笑了笑,自小同村,自己长了三岁,对刘然极为了解,若无把握,从不会说,若说了,就是有必然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