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贞喝下五碗米酒,微黑的脸庞也泛起红光,拱手对辛兴宗道:“辛寨主不亏将门虎子,次番一日便剿灭杂羌,定让这四处羌人闻风丧胆,有辛寨主把守青山寨,亦是我等商贾之福。”
听着种贞的奉承,辛兴宗十分受用,他对自己出身从不避讳,幼年便在父亲辛叔献手中成长,亦是在军中成长,自认为名将之资,而今在这青山寨把握权柄,成一寨之主,剿灭了杂羌,俘虏了党项奸细,这令他也极为兴奋。
种贞又继续道:“我知晓辛寨主经营这青山寨不易,而今救命之恩,又为种贞报仇,此大恩,种贞不敢忘,唯有给予一些钱财,以报辛寨主恩惠。”
这话一出,在坐几人兴致更是高涨,辛兴宗更是十分满意,一时间几人倒是宾主尽欢。
中途,种贞接着酒力不胜,便离开了这宴席。
种贞离去,也未曾减少这欢快的气氛。
离去的种贞,来到了外面,本迷离的眼神,则恢复了清明,她身为女儿身,酒力却十分浑厚,这点酒余她而言,并不算什么。
外面等候的种家仆从,快速来到种贞面前禀报道:“种娘子,那刘然已从中苏醒。”
“醒了,甚好,”种贞点了点头道:“在前方带路。”
然而那仆从则道:“种娘子,那不过是一名弓箭手,为何要去见他?”
种贞摇头道:“弓箭手又如何,弱得他误打误撞,我也不会那么快得救,况且既然救过我种贞的命,若是不去看望一番,岂不是让人说,我种家忘恩负义。”
说罢,便让仆从带路。
二人虽是外人,但行走在这青山寨中,无人阻拦,这几日弓箭手们都知晓,眼前人便种家人,而其中大多为庆州人,种师道更是庆州军将领,威望颇高。
经过一番行走,二人这才来到了刘然那茅草屋外。
张平亮见陌生人前来,刚想要询问,便被仆从打断道:“我家种娘子来看望刘然。”
知晓是种家人来,张平亮脸上一慌,下意识便拍打自身衣裳上的杂草,种贞则宽慰道:“这几日多有杂事,今日得知刘郎君苏醒,前来见一见。”
这温和的言语,令心怀不满的张平亮,再度手足无措,这与他想象中的种家人,极为不同,仓促的拉开木门,邀请了种贞进屋。
一进屋,张平亮便慌里慌张的来到刘然身前,将其摇醒,轻声道:“然哥,然哥,种家人来了。”
被摇醒的刘然,看见眼前的二人,从神态中,便猜测出哪一位才是种贞,便要挣扎起身。
种贞快步上前,伸手道:“刘郎君,不必如此,此番为种贞来此道谢救命之恩。”
刘然仔细瞧着种贞,她为女儿身,但身材却颇为高大,比寻常男子还要高一些,而长相并不好看,却十分英气,虽身着男装,却并不避讳自己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