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真让他做成了!”
站在人群之中的杨治,望着刘然的身影,忍不住爆粗道。
他实在是难以相信,这刘然这厮,竟真的成功了!
他来这里,可是为了看辛兴宗对刘然发难的,而不是站在人群之中,听着每人对刘然的追捧。
听着身边弓箭手对刘然的追捧,以及就连辛兴宗和郑科,许涛两名指挥使,对刘然满口不绝的赞扬,杨治心中便说不出的苦涩,而更加让他难忍的是,刘然还走到他面前。
刘然面带诚恳的对杨治道:“杨都头面色似有些差,莫非伤势还没好么?”
一听此话,杨治顿时胸中恨意熊熊燃烧,但看着辛兴宗等人的目光,只能勉强笑道:“有劳刘都头挂念,只是些许腰伤,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好。”
刘然点了点头,“那杨都头,还需多歇息歇息。”
杨治皮笑肉不笑道:“刘都头,说的是极,是极。”
刘然望其难看的脸色,心中冷冷一笑,杨治的情况他没少听到,如今纵使能够行走,也如同废人一般,致命的腰伤害对一名时刻需作战的士卒而言,这是最为可怕的。
现在的杨治只不过仗着昔日的威风,以及辛兴宗的名号强撑罢了,只要辛兴宗一旦放弃了他,那他的结果不言而喻。
事到如今,杨治的情况,刘然也无需落井下石,遂对其拱了拱手,就转身离去。
看着刘然离去的身影,杨治的脸色顿时一沉,眼中的恨意,显露无疑,却不知他的所作所为,早被他人收入眼帘。
适才刘然朝杨治问好的行径,被辛兴宗和郑科等人看在眼中,心中对其好感愈发上涨,谁都希望自己的手下,是个宽厚仁慈之人,这一年之中,刘然的所作所为,无疑是颇为符合此举,尤是前些日子,他们退入山中,留下刘然等人对战来袭的贼匪,在群龙无首的局面,刘然始终在不断救援。
这行径,不仅在辛兴宗等人心中颇有好感,在场之中,除却杨治之外的弓箭手,也不禁对其敬仰无比。
他们谁都无法保证自己,是否有朝一日会遭遇死路,无疑刘然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异常深受鼓舞和激励。
加之刘然今日,又在粮尽之时,显露酿酒之技艺,让他们无需面对窘迫之境。
想到这里,每人都对刘然信服无比。
察觉众人的心思,刘然的眼光从那被蒸馏之后的酒醅收回,所谓蒸馏酒的工艺,历经世代更改,从最初的与黄酒类似的米烧酒发酵工艺,到明末清初,出现了混蒸续渣法发酵工艺。
这二者之间的差距,在于酒醅的运用,最初的类似黄酒发酵的做法,极为耗粮耗粮,而明末清初的混蒸续渣的做法,才是他最为熟悉的,将蒸馏之后的酒醅,留下一部分,再度入坛中发酵,同时加入一定数量的新料和酒曲,之后再二次蒸馏,这种方式,更能节省粮食,并且二次发酵之后的蒸馏酒,口感更好。
但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也是至理名言,辛兴宗这群虫豸,可不值得他竭尽全力。
莫说辛兴宗这群虫豸,纵使当今的官家赵佶,刘然也从未有过效忠的心思。
他信的可是马列,而不是这群躺在民脂民膏上汲取的蛀虫。
所以,刘然并未提及这种方式,只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众人的欢呼。
时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转眼间,黑夜便弥漫而来。
旷野酿酒之举,仍在进行,刘然则以伤势未愈,拜别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