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林闻言,心里一惊,哎呦喂,光天化日,逼良为婿?请问你家小姐芳龄几何?
就见柳式倏地站起来,哼了一声,怒道:“我儿乃白家独子,四代单传,岂能入了赘?康师爷还是劝刘家主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别伤了和气。”
康师爷也不生气,呵呵笑道:“令郎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花瓶。我家小姐能看上他,那是他的福气。至于和气,柳主母若是答应了这门亲事,你我两家亲上加亲,何来伤和气一说?”
说完,他摊开两手,转身对着家丁们笑了两声,笑得很是得意,故意给柳式难堪。
柳式冷笑一声,讥讽道:“刘大人不过是看上了我白家的家产,他若是想要,何不明抢?图谋我儿作甚?想当年,刘立中落魄,还是我家老爷提拔了他,如今做了县令,倒是学会了忘恩负义。”
怼的好,一针见血,罗林心中赞叹,娘亲巾帼不让须眉,谁说熊大无脑?我光头强决不答应。
“这么说,是没得谈了?”康师爷面容渐冷,很是不悦,很显然“忘恩负义”一词戳到了他的痛点。
柳式玉手一挥:“送客!”
老白毛哼了一声,女生女气地说道:“希望你们别后悔,走!”
柳式心中骂道,老杂毛,不男不女的狗东西,当年老鬼就不该饶你一命,呸!
当晚,白府所有人,除了罗林,全部聚集在后堂,商量对策。
管家老顾道:“夫人,东西两街的铺子最近又关了几家,实在是做不下去了,进不到货,恐怕也是刘立中那狗日的搞的鬼。”
柳式叹了口气,道:“除了他们,还能有谁?老爷早逝,失了官府靠山,再大的家业也是守不住的。”
顾管家道:“下月便是春围,要不花点银子,走走关系,给小少爷搏个功名?”
柳式还是摇头,道:“他那死鬼老爹,不懂变通,不收贿赂,又不愿去勾栏厮混,结交州府之人,路是越走越窄,没留下半点人脉。我们有银子,可谁敢收啊?”她摊着葱白的玉手,表情无奈。
老顾叹气,厅内一阵沉默。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轻笑,虽然轻,但却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管家皱眉,喝道:“哪个混账在偷笑?”
在众人的目光中,罗林缓步走了进来,捂着额头,面红耳赤地走了进来。
罗林一直在门外听着,得知白家近况,心情也是颇为沉重。直到听见母亲对死鬼老爹的评价,他实在是...实在是...哎,实在是没忍住。
死鬼老爹他就是一匹种马,一天七八次,最终战死在洞房里,享年二十四岁。搁在前世,那就是妥妥的海王,不对,应该叫老色批。
还真是个人才!罗林一边走一边忍住笑意,规划表情。
所有人都诧异地盯着这个小少爷,这可是对老爷的大不敬,有失孝道。
柳新月皱眉问道:“林儿,你何故发笑?娘说的可有错?”
罗林闭眼,深吸一口气,睁眼,开口道:“娘亲错怪了,我只是觉得,一个刘立中就想覆灭我白家,有些可笑。”
听到白林的话,这位当家主母心中也是一阵黯然,家里没有顶梁柱,早晚会被虎狼之辈吞没。
少倾,罗林换了一副表情,继续开口:“不好意思,我刚刚有些失态了,接下来我们说正事。”
在场众人相视一眼,瞬间不淡定了。过往,小少爷从不关心正事,安心读书或者发呆,今日却有些反常。
罗林站在场中,开口道:“娘,春围之事再议,但在那之前,刘老贼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