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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异渐渐地消散,和惠千里操纵的身体躺在床上;
这具身体遇到了这样的摧残按理来说应该要陷入昏厥之中了;
虽然和惠千里感受不到这句身体所经受的痛楚,但他只要稍微一想想,就感觉头皮发麻;
——但她现在依然醒着。
这说明,那个孩子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失去意识。
在撕裂下颚的过程中,和惠千里自然无法发声,现在躺在床上,喉咙里只是自己无意识挤出一些低吼声。
喷血,然后变成流动。
血很快染红了床单的整个下半部分。
和惠千里看着刚刚的猫头人身躯不断缩小,经过一些不合常理的扭曲,然后变化为一只橘色的猫。
那只猫在无声无息间来到窗边,最后往房间内看了一眼,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和惠千里;
最后它跃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大约过了很久,和惠千里才看到有人进了房间。
她倒在床上的脸是朝着门口的,因此能够看到是否有人试图进门。
进来的是最早醒来看到的是顶着猫头人扮演的那种母亲脸庞。
——很明显,这才是正主。
原主的母亲是一个很典型的在城市里生活的底层人,早上要起很早,然后到街上去做散工,中午去发传单,晚上要到很晚才回家。
原主的父亲也是这样,但是要比母亲工作得更晚。
在东京的这座城市中,他们都会尽量地把自己打扮更精致,不会让别人看到他们的窘境。
这也是平日里的原主,没有人管教,四无忌惮的原因之一。
——在这里的孩子大半是这样的。
今天她回到家,少见的没有在客厅看到原主,整间屋子也非常的安静,让她不由得有点心慌。
但在平日里,她对儿子其实不会什么多余的关心——自己满是一身疲惫,回到家;
不会有多余的心去管那么多。
但是今天有点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回家的路上就有着不太好的预感。
很少见。
她能看到自家儿子的灯开着,心稍稍安定一点。
伸手,去开门。
“这——”
撞入视野的景色,令她骇然失色:
——自己的儿子整个下颚直接被撕裂开来,躺在床上,不知死活。
脸色变得苍白,心跳陡然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起来。
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重新看去。
眼前的景色并没有因为他内心的不敢相信而发生任何的变化。
事实就摆在这里。
无可动摇。
只能接受。
………………
男人这几天心情当然不好,前几天因为自家的儿子和他平时的玩伴打碎了别人的玻璃;
为了面子,直接揽下所有的赔偿。
如果单论赔偿这事情也就算了,今天他在给老板开车的时候,因为之前的小事被骂了一顿。
稍微喝了点酒,在回来的路上。
喝得有点醉意,他站在门口好一会才记起来自己要开门。
“吱…嘎——”
男人进了门,灯光恍惚让他有点看不清,但这地面不干净他还是感受得出来的。
呆呆的看着地面,顺着地面,视线向前。
——那是一张桌子,有人坐着背对着自己;
根据衣服,男人看出那是自己的儿子,坐在儿子对面的,能看到正脸的,也就是他的妻子。
两人坐在桌子前,桌子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两个人就这样呆呆的做着。
没有任何的动作。
闪电的光亮照亮整个房间,这让男人能够看得更清晰一点。
在男人盯着自己妻子的眼睛好一会后,妻子才看向他。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觉得很不安,然后又感到一种细腻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