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玖驱马上前,直视着面前这位华山派新晋长老:“赵清正!”
“十一年前,覆灭我神教承天府分舵便有你的一份吧?”
“呵呵……承天一剑!真是好大的名号!”
赵清正眼角抽了抽,正是凭借十一年前华山派覆灭日月神教承天分舵一战,才让自己在正道之中声名鹊起,得了个‘承天一剑’的名号。
眼前这人怎么会知晓此事?
不过,此刻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四目一扫,赵清正怒视着陆玖,义正言辞地道:“陆玖!这是你们日月神教和我华山派之间的恩怨,赵府内这些手无寸铁的人却有和你们日月神教有何仇怨?
如此滥杀无辜,你等就不怕江湖人士耻笑吗?”
“无辜?”
陆玖瞥了眼一旁双目通红、死盯着他的赵府主人赵青严。
轻蔑地笑了一声:“赵家的人无辜吗?”
说着,驱马上前,马蹄恰好踏在一具尸体上。
“年儿!”赵青严悲喊一声。
“嘿嘿……本堂主脚下的这位赵府公子可是在前几天就杀了一户农家四口,为的就是从这户人家手里抢夺一件前朝名家的画作!”
“对了……还有这个赵府的三公子,平日里寻芳好色,祸害了十几個清白的老实人家姑娘。”
“赵长老,恐怕你们赵家如何发家的你也忘了吧?你们兄弟俩,一个在华山学武,一个在兴安府和西域之间做着拐卖人的生意,要说没有你的庇护,他赵青严能够安安稳稳地十几年?”
“哼!狗屁的江湖正道!”
“你看看这兴安府内的百花苑、妙香楼等青楼里面有多少人是你们兄弟俩从西域拐掠来的?”
……
赵清正怒极,剑指陆玖:“住口!”
“日月神教的魔崽子!今日你若是敢动我兄弟分毫,他日风师弟必定带领华山派杀上黑木崖,灭了你们日月神教!”
闻言,陆玖笑了笑:“看来你也害怕了,堂堂一个华山派长老,竟然连自己的师弟都搬出来做靠山。”
“哼!风师弟可是和我同一个师父,我们师兄弟向来关系亲密,杀了我之后即便是你逃到天涯海角,也免不了风师弟的追杀!”对于陆玖的嘲笑,赵清正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有些趾高气扬地道。
实际上,他也有趾高气扬的底气。
现如今,若要问武功最高的一人是谁,可能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有人认为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杨天绝,有人认为是少林寺主持广慈大师,武当紫云道人、福威镖局林远图……
但如果说整个江湖上谁的名气最大,恐怕绝大多数人都会说是风清扬,甚至连日月神教的教众也都认为如此。
两年前,五岳盟会之上,华山派风清扬以一柄清风剑败尽其余四岳掌门,成为福威镖局林远图之后江湖上又一位剑道神话级人物。
更令人震惊的是,当时的风清扬不足四十岁,便以强横的剑道修为压得其余四岳众多门人弟子抬不起头来,可以说只要有风清扬在,华山派至少可以延续三四十年的风光,甚至于连少林、武当、日月神教等门派都不得不暂避锋芒。
作为风清扬的嫡系师兄,再加上一身一流境界的修为,赵清正在整个江湖上确实算得上一号人物,便是五岳剑派的掌门一般也得给他三分薄面。
“风清扬的追杀吗?”
陆玖轻笑一声,转而问向身后的人:“范崇,你怕不怕华山派和风清扬的追杀?”
身后手持厚背宽刀的范崇提刀下马,目光中泛着森冷的杀机,声音如同刺耳的金铁摩擦般:“九爷!我爹就是被华山派的人坑杀在思过崖,如果能够杀了华山派的人,便是舍了这一条性命又如何?”
陆玖笑了笑,道:“赵长老,这一位呢是范崇,昔日死在华山派思过崖的大力神魔范长老之子。”
说着,他又指了指一旁肃杀而立,刚刚杀死李不楼的瘦削中年,“那一位是飞天神魔赵长老之子赵鼎!”
“当年你们五岳剑派将神教十位长老坑杀在思过崖,这个血海深仇我们可一直都没有忘记,更别提这几年来死在你们华山派手中的数百成千的日月神教教众。”
“你我两派之人仇恨深重,又岂是一句‘我师弟是风清扬’可以揭过的?”
说着,陆玖脸上露出嘲讽之色:“一个五十多岁的华山派长老竟然可以说出这等幼稚之言,真不知道你赵清正是练武练傻了,还是一把年纪活到了狗身上。”
闻言,赵清正气得脸都通红。
长剑一震,发出清脆的剑鸣声,一道寒光便向着陆玖飞来。
“哼!”
陆玖冷笑出声,脚步连闪,须臾间便跨越数步的距离,竟是迎着赵清正的长剑而来。
剑尖劲气吞吐,锋锐之气刺得人浑身皮肤发疼。
然而陆玖却不慌不忙,但见其右臂一提,真气在体内急速运转,下一瞬,一股澎湃之极的真气喷薄而出。
轰!
犹如凭空之中乍起惊雷,雄浑的掌劲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动,搅得四方空气炸裂不已。
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