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课下来,前后的同学不知道看了多少眼端坐如钟的谢镧。
同学们颇感神奇!
下课后的实验楼角。
“夏桐,你怎么回事。”同班的李安娴下了课后就将夏桐拉到这儿来质问。
夏桐烦躁道:“能怎么回事,这傻子突然……就变得有点可怕。”
他们是没感受到谢镧静静投向她的那个眼神,像有某种阴冷的东西扼住她咽喉一样难受。
可怕的是,她竟然在谢镧那一眼下,颤抖了!
这么丢脸的事,她当然不会说出来。
“可怕?”李安娴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不就是摔得更傻了吗?从那么高的楼摔下去还能活着也是奇迹了。”
夏桐不知想起了什么,哆嗦一下,脸色苍白:“当时我们还担心得要命,生怕她摔死了。你说,她会不会找我们算账?”
李安娴嗤笑,满不在乎:“你觉得她敢吗?怂蛋一个。”
“夏桐,李安娴,老何找你们。”班级纪律委员跑得气喘,朝着躲在角落的两人喊了声。
李安娴翻了翻白眼,懒洋洋道:“这就来。”
夏桐嘀咕:“又是为校服的事找我们。”
“真烦。”
*
一中的有钱人还是不少的,晚间,谢镧拎着有不少重量的书包,站在校门口看着往来接走学生的私家车。
她跟小变态约好了要自己回那边,所以她出了校门就自觉的想要步行回暂居地。
只是有人看她孤伶伶的走出来,还特地拦了她:“谢镧,回去那么早做什么?照顾你那残疾外婆吗?”
说这话的人露出天生的恶意。
正是一直欺负她的李安娴。
谢镧扭头朝一个方向看了眼,抬起苍白修长的手,指了指:“这边风大,去那边说。”
李安娴和夏桐几个愣了下,随即就笑开了。
觉得谢镧刚才那动作有点好玩。
李安娴想到今天江畔扫谢镧的那一眼,眼神有点发狠了起来,跟谢镧往幽暗的巷道走进去。
四下无人,李安娴就发起了狠:“谢镧,这次算你命大,下次还敢跟江畔走近试试。”
谢镧盯着女生眼中的杀意,啧了声:“啪。”
抬手就是一巴掌。
力度之大,打得李安娴原地转了半圈,脸蛋的五指印充了血。
夏桐她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
谢镧打李安娴了!
胆大包天!
“砰砰砰……”
“啪啪啪……”
“噼里啪啦!”
巷子里传出来的杂音,将少年的步伐扯住。
他清润的目光往巷里不经意的一扫,然后对上一双漆黑幽亮的眼,他整个人徒然怔住!
谢镧挎着厚重的书包,踏着夜色而出,如同夜行的魅!
江畔用力眨了一下眼,看清走到他面前的人是谁,慢慢地平复猛跳的心跳。
“你……”
谢镧看也没看他一眼,从他身边冷冷淡淡的走过。
江畔好半天回神,又忍不住往里边扫了眼,然后就被里边模糊的画面给惊着了!
*
“刷啦。”
毫无不低调的黑色轿车遽然停在谢镧脚边,带起一阵沙尘,车风还掀起了她的校服外套一角,露出里边夏季短袖。
车窗滑下。
露出小变态欠扁的俊脸。
他笑得温煦,修长的手臂撑在车窗上,就着朦胧的夜色看她:“学校好玩吗。”
顺着他瞥去的位置看了眼,谢镧知道这人早就来了,就隔岸观戏。
谢镧倾身下来,贴近少年,闻到了他身上阴寒冷冽的气息,缓声道:“好玩,要一起玩吗?”
钟离聿温煦的笑渐渐扩大,拢上了层阴凉,“我不杀生。”
谢镧直起身,淡淡看他:“是不敢吗。”
钟离聿笑脸上瞧不出喜怒:“是啊。”
他大方承认了。
“聿少爷,”司机忍不住提醒一句,该回去了。
钟离聿无声笑着,只是谢镧瞧他这笑越发不像是阳间该有的笑。
谢镧上了车,无视身边浸染过来的凉寒气息。
*
车拐进小区时,谢镧往上扫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