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平贵脑子嗡嗡乱响,身子更是不受控制的抖作一团,“三、三十两?”
“对,三十两。”
“不可能!我不信!”
屋里的老陈氏再也沉不住气,嗷一嗓子冲了出去,掐着腰嚷道,“我儿子不是那种人,他才不会去赌坊那种吃人的地方,你们少冤枉人。”
黑脸汉子斜眼睨了她一眼,“欠条是褚守信亲手画押的,白纸黑字还有大红手印,这可做不得假,你们若不信,可以到县太爷跟前分辩个明白。
不过听说你家里有读书郎,就是不知敢不敢将此事嚷嚷开呢。”
环视一周,仍然不见褚守信的人,他黑脸一沉,冷声说道,“给脸不要脸,那就休怪老子不客气了。”
说着他举起右手轻轻一挥,一群黑脸煞就嘭嘭嘭的打砸起来,眨眼功夫,院子里已是一片狼藉。
褚平贵眼前阵阵发黑,要不是他努力咬牙撑着,怕是已栽倒在地。
而眼老陈氏则是心疼疯了,倒也没有失去理智,不管不顾的冲上去阻拦,她这人最是爱惜自个,自然不会以身犯险。
“老大、老二、老四,你们还不出来!”
一群败家玩意!
吃饭时比谁都急,出事了一个个都躲在屋里装死!
怒火中烧的老陈氏像个暴走的地雷,腾腾腾几下来到东厢房门外,疯狂的敲门“老五!你个狗东西,还不给老娘滚出来!”
门板被她拍的啪啪响,震得灰尘扑扑掉,把她给呛的直咳嗽,差点没接上气。
这下她更怒了,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往门上砸去,“个败家玩意净会给家里惹祸,你怎么不死在外面,还回来做什么?!”
“哐!”
“哐!”
“哐当!”
门终于开了,老陈氏疯一般冲进去,逮住躲在被窝里的褚守信就是一通暴揍。
那劲头竟比外面的那些黑脸煞还要凶狠。
“老娘打死你个败家玩意!”
褚守信捂着脑袋不住求饶,“娘,别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还想以后!今儿你就别想活!”
老陈氏赤红着眼睛怒声骂道,“三十两银子啊!你怎么敢?!”
桑氏见婆婆下手越来越狠,忍不住上前求情,“娘,别再打了,相公他知道错了,娘就饶了他这回吧。”
她原远远躲着,老陈氏还没注意到她,现在她自己凑了上来,老陈氏立马抓住了她,边打边骂,“个没用的东西,连自个爷们都看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儿子打坏了会心疼,儿媳就不一样了,打死了也不会心疼。
正好给她出气。
“都怪你、都怪你没把人看住,才让老五闯出这么大的祸!”
“老娘今儿就打死你没用的东西!”
“啊——!相公,救命啊!”
褚宁闲闲地依着门框往外瞧热闹,感觉比看戏还有趣。
盼娣则苍白着小脸摇摇欲坠。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