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三冷冷的道,“再骂一句,剁你儿子一根手指,骂十句,剁两只手!”
褚平贵急了,大声喝斥,“闭嘴!”
叫骂声嘎然而止。
老陈氏一张老脸憋成酱紫色,“三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利息,他们分明就是强盗……”
黑三冷笑,“老太太若是不服,就到县太爷跟前告呀。”
老陈氏又气又恨,“赚这种黑心钱……”
“啊——!”
黑三一个手势,按着的褚守信的汉子抬脚就往他伤口上踩,惊得人炸头皮的凄厉惨叫再次响起,响彻云宵。
“老五、老五,醒醒。”
本就心神疲累的快要撑不住的褚平贵,直接被儿子的惨叫声给震晕了过去,把褚平霖、褚平章几个吓了一跳。
然而事情的始作俑者褚守信却是没空关心他,“娘!求求你,别再骂了,快拿银子!拿银子啊!我知道家里有钱,你休想瞒我!”
褚守仁、褚守义、褚守智正要把褚平贵抬屋里去,闻言俱都变了脸,就是大郎和二郎也脸色一沉。
“公中的钱是大家伙的,凭什么给你还赌债?”
“就是,老五借的钱,全被他一个人造完了,凭什么要公中还?”
“娘,你手里到底有多少银钱?”
“多少银子,也不能还赌债,老五有本事借,就有本事还,无需咱们操心。”
“对,钱是他借的,我们一个大子也没瞧见,跟我们没关系。”
褚平贵这一倒下,褚守仁、褚守义、褚守智兄弟三个就蹦跶了起来,嚷嚷着老陈氏把褚守信分出去。
把桑氏吓得六神无主,只一个劲的哭。
褚守信则气得嗷嗷叫,“有你们这么做兄弟的吗?这是要逼死我啊!”
褚平霖皱眉,“都别吵吵了,等你爹醒了再说。”
褚守仁兄弟们吵的不可开交,皆顾不上昏迷未醒的老爹,褚平贵还是被褚平霖、褚平章、褚平召等老哥几个抬进屋的。
褚平霖出来是喊人去请大夫的,不想他们还在吵,直是不可理喻。
族长发了话,大家自然是要乖乖听着的,连叫嚣得最凶的褚守智也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然而褚守仁却不想错过机会,他对老陈氏道,“娘,老五闹这么一出,一定会影响到大郎的,若是不把他分出去,大郎这些年的书就白读了,空有一肚子学问也做不了官……
反正有他,没我们大房,有我们,就没他,娘看着办吧。”
老陈氏怨毒的瞪着地上的儿子,恨声说道,“这儿子我不要了,就当从没生过他。”
褚守信疯狂咆哮,“老虔婆!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黑三幽幽的说道,“行了,别演了!这种事,老子见的多了。管你是赶出家门还是除族,不还是褚家的血脉,所以他欠的钱,你们就得还。”
“不管了,反正这儿子我不要了,有本事你们就打死他,反正要钱没有。”“呵,想得轻巧。赌坊的债,人死帐不消,所以他就是立时死了,欠的钱还是要还的。”
老陈氏吼道,“没钱!”
“没钱可以卖房子、卖地、卖牛、卖猪,还可以卖人,卖什么都行,我们都按市价折算。”
银子是老陈氏的命,房子、地还有那两头的黑猪,同样是她的命,她怎能交出去,倒是人……
她伸手指向哭哭啼啼的桑氏,“那你们就把他两口子带走吧……”
“这个年纪的不值钱,嗯,就顶五两好了,还有四十五两,赶紧的,爷耐心不多了。”
什么意思?
老陈氏脱口问道,“那没成人的小丫头值多少钱?”
“得看人……”
黑三意昧深长的扬眉,相貌好的自然要贵些……”
老陈氏精神一振,“招娣!盼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