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老师来得好快，也不打声招呼就已经到泉城了？”

在泉城近郊的一片私人别墅区，陈导正坐在二楼客厅里打着电话。

“是刚到泉城吗？如果还没有落脚，我立马派人去安排。”

这别墅是当地有名的富商修建的，专门用来开展会和借给同阶层的人聚会用。

前段时间还邀请了国内外著名的汽车厂商做车展，不对外开放，只接纳有预约的顶尖富豪。

泉城电视台的领导们经过交涉，在首都制片厂拍摄电影期间，这里便作为陈导和剧组们的落脚点了。

别墅的所有者一听是要把别墅给陈导用，甚至连费用都没有收，还要给陈导的电影投资，只为能够结识陈导这个人脉。

地方土豪再有钱那也是地头蛇，谁不想着结识一些业界的泰斗呢？

秦风一边慢慢享用自己的午餐，一边在电话里回答。

“不用麻烦陈导了，已经在酒店里住下。”

他婉拒了陈导帮自己安排住处的好意，这地方他上次来泉城住过一晚，住的还蛮舒心的。

“给您打这个电话，除了跟您说一声我已经到了之外，再就是想问问您方不方便，现在在哪？”

秦风又切了一小块鹅肝咽下去，看着桌上还没开封的昂贵葡萄酒，笑着说道：“吃过午饭，我去拜访。”

陈导一听神情微怔，紧接着便欣喜了起来。

他原本是盘腿坐在沙发上的，闻言腾的一下子站起来，脚掌在地毯上摸索两下没找到拖鞋，索性便这么赤着脚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脸上那叫一个高兴。

“小秦老师要过来？”

语气像极了听到父母答应周末去游乐园而反复确认的孩子。

陈余也在客厅里，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这样兴奋过，连忙弯腰去拿了父亲的拖鞋给他递到脚边。

陈导蹬上拖鞋，冲着儿子示意去给自己找两件正式一些的衣服，然后在电话里说道：“那我就恭候小秦老师大驾光临了！位置稍后我给你发过去。”

“陈导太客气了，不管是年龄还是阅历，您都是我的前辈，该是我去登门拜访您才是。”

“咱们两个之间不谈这个。”

陈导下意识摆了摆手，之后方才反应过来打电话对面又看不见。

“你跟我是忘年交，我看中的可不是名声、关系这些……说句不自谦的话，别管好与不好，我也算是在咱们国内电影史留下东西的人了。”

秦风静静听着，陈导继续说道：“而小秦老师给文学界留下的比我在电影界留下的可多多了，如此一看，咱们其实是一路人。”

陈余收拾了父亲常穿的衣服给他放在椅子上，便默默站在一旁。

这个姿势都快成他的专属动作了，在大众眼里对陈余印象最深的，恐怕就是陈导吃饭时他站在门口的样子。

这是源于陈导对孩子的严苛，也源于陈余对父亲的尊敬。

人总得有个盼头生活才能继续过下去，普通人是车房存款，感性的人是陪伴自己的灵魂伴侣，性感的人是一个肉体的归宿……

像陈余这种生在罗马的人，不缺钱也不缺人，所有的一切陈导在他没出生之前就已经给准备好了。

他这样的，小时候的盼头也许会贯穿一生——让父亲满意，成为他的骄傲。

挂断了电话，陈导长出一口气，很兴奋。

“余儿。”

“父亲。”

“这是我第一次见小秦老师，”陈导自顾自感慨道：“我们之间的合作已经有两三年了，就从那次我拍国庆档的时候，我第一次跟他通了电话。”

“那会我一听，嚯！这么年轻的声音啊！估计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你觉得小秦老师会是个什么样子？”

陈余沉思片刻，接话说道：“谣言里都说他长得很帅，人格魅力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