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康熙爷讷讷着,难得有谁这样叫他移不开眼睛,玉琭换了身儿打扮罢了,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也许也不只是衣装的功劳,而是玉琭由内而外的明媚晃了他眼睛。
他的小丫头规规矩矩的朝他福身,显得端庄极了,可又不是那种拿腔拿调的端着,亦不给人高高在上的疏远,气质也不是清冷的那种,更不是艳丽的俗媚。
而是和煦的柔再带点儿热烈的自信,那双带着水光的眼睛直往进人心里似的,他素来是在玉琭的眼睛里看不见小丫头对皇权的畏惧,那种坦荡的清澈的喜欢叫他极受用。
康熙爷扶玉琭起身,想摸摸玉琭的小脸儿去,可偏顾忌着有大格格在呢,不好太亲近了,便只是抬手捏了捏玉琭薄薄的耳垂儿。
玉琭的耳垂冰冰凉凉的,可康熙爷的心却是更热了,烫着似的收了回去,藏在箭袖中的手指忍不住捻了捻,还回味着那冷玉似的细腻。
真是要疯了。
玉琭给他当奴婢的时候,他尚且能依着规矩和体统克制的住,这会儿玉琭可是他的人了,眼下还青天白日呢,他竟都有些耐不住,那心思像是脱缰野马似的放肆。
“万岁爷,您怎的了?”
玉琭见康熙爷只定定得看她,看得她面皮子发烫,不由得出声儿问了一句。
她约莫能看得清康熙爷眼中浓烈的感情,接下来是吃饭还是吃什么总得给她个准话,这么热切的眼神儿把她烫得呼吸不畅,这不是磨人吗!
也是听见这声儿,康熙爷才回了神儿似的,随口回了一句,略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只管拉着玉琭挨着他落座用膳。
趁着净手的这会子工夫,康熙爷心里默默念着静心咒,只觉得自己大概是年轻易燥,又好几个月没去过后宫了,这才自制力极差。
对着桌上热腾腾的锅子,康熙爷这才稍稍回了神儿,夸梁九功一句便罢了,便打发人尽下去伺候,不必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用膳,弄得人连个想亲近的机会也无。
“且都下去伺候吧,梁九功备些解腻的茶来,膳罢用。”
梁九功闻言一顿,心道这解腻的茶可是有阵日子没听见万岁爷要了。
这茶也不专门指哪样茶,而是他同康熙爷的暗号。
寻常看折子看腻了,可不得去后宫转转寻些叫人开怀的来,抑或是后宫里哪位主子缠得紧了,康熙爷不好直接撒手走,一说要解腻的茶,便是要梁九功给他寻些公事儿来,康熙爷好借机脱身。
总归是不好厚着脸皮直说的话都在这茶里了。
然今儿德贵人正在跟前儿呢,康熙爷再叫这解腻的茶就耐人寻味了。
梁九功笑着,到底是伺候康熙爷这样久了,只瞧着康熙爷用膳那心不在焉的样子,岂能不知主子的意思,多半是嫌大格格在这儿不方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