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累了的,下午这一歇便到了黄昏,外头的景儿倒也漂亮,玉琭同戴贵人瑞常在在附近逛了逛,天黑了才回。
康熙爷体谅着,也没叫玉琭去虚朗斋伺候,只是着魏珠通报了一声儿,叫她明儿早些起身,轻松着装,好伴驾稍作游玩。
玉琭正盼着呢,先前说好了康熙爷要教她骑马的,想着大概就是明儿的事儿了,一时间高兴得有些睡不着,大晚上的还带着花月莺时琢磨明儿的穿着发型。
思来想去的,也只是戴个钿子作罢,不弄了什么高高的旗头,花盆底亦是不穿,如此也方便些。
康熙爷不管上朝还是寻常,一贯都是寅时初便起身了,然玉琭比康熙爷起得更早,到虚朗斋时甚至还伺候了人更衣,康熙爷见人这样积极也是忍不住笑,用早膳时还故意慢腾腾的惹人急。
后来见玉琭险些耐不住了,康熙爷这才起身带着玉琭出了门儿,二人同乘一骑,又带了水囊和食盒,这便是全部了,也不带御前侍卫,连魏珠几个也只叫他们半山腰等着。
“万岁爷要带臣妾去哪儿?”
因是沿着小道上山,马也跑不起来,两个人就慢慢悠着晃着,一路赏景儿,玉琭不知上头有什么,且好奇地问了一句。
康熙爷一手执缰绳,一手环着玉琭的腰,下巴也只管放在他小丫头的肩膀上亲昵着。
“何必在意山上面有什么呢,只瞧着沿途好风景就是了,朕原想着你起不早,今儿便打算带你看看白日的景儿,谁道你这样积极,那明儿咱们都再起早些,一块儿来山上看看日出,后日再来看看日落。”
“园子里的景致朕都不知看了多少遍了,再大的园子也有看腻的一天,朕出宫只图肆意二字,不喜欢人跟着,或走或骑马,走到哪儿算哪儿,午间简单一顿,时而还能发现些新的不为人知的乐趣来。”
“然朕还是最喜天光灿烂,树影婆娑,云卷云舒,每一天都是不同的,只是在宫中抬头看,天都被宫墙拘了起来,且都说深宫寂寞,朕也是这寂寞的一员。”
康熙爷放
下了皇帝的架子,感性得过分,玉琭被康熙爷说的心境也跟着不同了,看山得趣,见云也得趣。
走着走着还遇见了好大一片杏花林,山上比下头寒些,这会子树枝上还尽是一颗一颗小小的粉花苞,虽是未开,可已然隐隐有香了。
康熙爷同玉琭下马,还钻到杏林中走了好一阵子,路遇一窝子小刺猬,康熙爷和玉琭没敢惊扰了,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们一家子出来觅食。
又往深处走了走,康熙爷蹲下身来瞧见了野猪的足迹,虽看着不是成年野猪,可到底不能大意,这才紧忙带着玉琭出来,翻身上了马。
康熙爷虽是武艺不俗,可一个人对付野猪到底吃力,还是赶紧的走为上策。